念头未绝,忽听声大吼,如天公震怒,雷霆飙发,不止众人心跳目眩,房舍树木也是瑟瑟发抖。
仙碧神色陡变,掉头望,空中沙尘密布,有如个硕大苍黄羊角,骤然间,轰隆声,六合塔本已朽坏,被这“羊角”催逼,顿时坍塌。
“沉沙之阵!”仙碧顾不得姚晴,纵向前庭。谷缜也道:“虞老哥有难,去瞧瞧,陆渐,你带她先走。”说罢尾随仙碧而去。
陆渐微迟疑,说道:“阿晴,扶你出寺。”姚晴冷笑道:“谁说要出寺?”说罢徐徐起身,“你扶到前面去。”
陆渐失声道:“那怎成?”姚晴道:“你不去,好,自己去。”摔开陆渐,径向前庭走去。
陆渐心如刀割,强笑道:“没什?几年不曾见你,心中许多感慨。”姚晴心细如发,听出他这话较之方才淡漠许多,不由微感气恼,方要呵斥,忽觉眼前亮,已至门外。
借着天光,陆渐望向怀中佳人,数年不见,她已出脱得越发秀美,有若盛放牡丹,不止美貌胜过当初,更添几分倾倒众生风韵。
陆渐心跳难抑,又怕克制不住欲念,情火重炽,只瞧眼,便掉过头去,却见谷缜笑嘻嘻望着自己,脸促狭,不由得面红耳赤,几乎抬不起头来。
仙碧目视二人,眼神忽而凌厉,忽而犹豫,终于又柔和起来,轻轻叹道:“姚师妹,你将《太岁经》和画像留下,放你离开,至于家母那里,由担当。”
姚晴冷笑道:“假仁假义,才不领你情;再说,《太岁经》和祖师画像本就不在身上,怎给你?”
陆渐大惊,伸手便想拉她回来,不料手在半途,忽地束白光射来,缠他手腕。
“补天劫手”自发自动,陆渐心念未转,五指缩勾,已将那束白光揽住,竟是数缕蚕丝。他掉头望去,只见沈秀立在远处,目光闪烁,若有惊色。
陆渐见得此人,又惊又怒。姚晴也皱眉道:“你怎来?”沈秀将蚕丝抛,笑嘻嘻地道:“秀叶师妹,哈哈,不对,该叫姚师妹才对,姚师妹,找得你好苦!”姚晴冷冷道:“找做什?”
沈秀笑道:“姚师妹有所不知,昨晚私自放走你,担莫大干系!”
“那与有什相干。”姚晴掉
仙碧变色道:“难道左飞卿拿到?”姚晴露出丝鄙夷:“他若拿到,怎还会将关起来?只怕早就向你邀功去。”仙碧松口气,道:“便知道,以你心机,不会将那两样物事带在身边。”
姚晴不置可否,掠鬓发,淡然道:“陆渐,站累,你小心扶着,让在门槛上歇歇。”
陆渐扶她坐下,躬身之际,忽听姚晴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在你内衣左襟里有个小袋,取来给。”陆渐伸手摸,但觉左襟鼓起块,还有寸许长条破口,恰可探入食指。
陆渐惊疑不定,探入破损处,从内扯出个细绢小袋,袋中盛满米粒大小圆珠,陆渐大感糊涂,正想询问,姚晴又道:“别作声,偷偷给。”
陆渐对她素来顺从,当下侧身挡住谷缜、仙碧视线,将那袋小珠交到姚晴手心。谷缜见他二人交头接耳,如胶似漆,不觉大皱其眉:“这位老兄平日老实,怎这会儿恁地猴急,身在险地,还有心调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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