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秀见她如此镇定,反觉惊疑,要知别女子遇上这等事,多少有些惊惶羞涩,沈秀自来视情场如战场,深信兵法所云:“怒而扰之,卑而骄之”,只需女方惊羞,或是欢喜,那便有机可乘。而姚晴这般从容自若,反叫他无法可施,不觉对这眼前女子生出几分佩服,心中爱意欲火,也更添几分,当下笑道:“四美庄临湖,太湖船菜别具滋味,乾坤轩菜品最丰,厨子手艺堪称佳妙……”
姚晴嫣然笑:“光吃饭有什好玩,咱们去萃云楼吃酒如何?”
沈秀傻眼,吃吃地道:“那个,那个……”姚晴接口道:“那个不就是妓院?难道你没去过?”说着露出鄙夷之色。
沈秀哑口无言,若说去过吧,未免自污名声,若说没去,又未免矫情,再说那里鸨儿妓女,沈秀无不熟,到地头,势必露老底。
沉吟间,姚晴笑笑出门,径直向萃云楼走去。沈秀见状啧啧称奇,心道:“她都不怕,怕什?风月场中,色做胆,酒为媒,最好干事。”想着欢天喜地,随在姚晴身边,纵情说笑。二人男俊女俏,引得无数行人回头驻足。如此行程,在秦淮河边乘船,两人吟赏晚景,片时来到萃云楼中,要间雅室,设酒取乐。
怀里。
沈秀在她身后会钞,眼见银袋渐空,脸色越来越是难看,禁不住咳嗽声,赔笑道:“好师妹,你不累?天也晚,要不寻家酒楼用饭?”
姚晴瞥他眼,笑道:“好啊,买这条项链,就去用饭。”说罢拿起条项链,链上珍珠圆大莹润,颗颗均匀,下坠块杏子大天青宝石,皎若明月,光华逼人。
沈秀心知名贵非常,正感心惊,忽见姚晴含笑瞧来,又只得乖乖掏出钱袋,付帐事。珠宝斋掌柜伙计不料打烊之时,竟凭空掉下这等冤大头来,个个狂喜不禁,连连打躬作揖,恨不得趴在二人脚前,再不起来。
沈秀心中却是另番光景,望着姚晴如花笑靥,摸着软答答钱袋,真个恨得牙痒,待姚晴转身,便忙寻熟人,去家中支取银两救急。
楼里鸨儿姑娘见沈秀带来名绝色女子,均感奇怪,背地里议论纷纷,胡乱猜测。姚晴妙目转,笑道:“奇
两人逛罢市集,姚晴选南京城最贵福临客栈歇足,上房定金自是沈秀交付,姚晴入房沐浴更衣,让沈秀在门外守候。
沈秀死乞白赖,暗示鸳鸯共浴,谁知说干嘴舌,也只换来佳人笑,便被轰出大门。沈秀忍不住绕到窗边,欲要偷将进去,不料姚晴事先布下“孽因子”,沈秀翻窗时不留神,竟被“孽缘藤”缠住手脚,脑袋卡在两根藤间,动弹不得,耳听房中哗啦水声,娇娃低吟,想象那其中情形,胸中真如百爪挠心般。
几番挣扎,好容易摆脱那些臭藤,钻进房中,却见姚晴已然梳洗完毕,身绣衣宝带,珠玉琳琅,眉不描而秀,粉不施而白,星眸流转,媚态天然。
沈秀只气得目定口呆,再瞧那身华服美饰,既觉惊艳,又感心痛,自忖生平勾引女子无数,还不曾下过如此本钱,若非忌惮地部神通,他早已武力相向,先来个霸王硬上弓,在这美人儿身上讨还公道。
姚晴见沈秀翻窗而入,却不吃惊,笑嘻嘻地道:“沈师兄,晚上去哪儿用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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