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过珍珠,沈秀抬眼瞧,却是呆,只见陆渐双手忽上忽下,忽左忽右,叠起幻影重重,有如张大网,将满天珍珠兜在上方,任其蹦跳起落,竟无颗落地。相形之下,地上五颗珍珠白惨惨,亮晶晶,扎眼之极。
沈秀不料陆渐竟有如此神技,又惊又急,厉声道:“这算什?踢踺子?”谷缜、姚晴低头瞧,谷缜笑道:“敢情沈兄私藏珠子。”
沈秀面皮热,强辩道:“谁私藏,这分明是他漏掉,哼,他不让珍珠落下,怎计数?”
姚晴瞧过地上珍珠,淡然道:“还计什数,即便他颗不落,也是输。”沈秀假意没有听见,别过脸去。
谷缜也没料到沈秀恁地无耻,眉头皱,正想如何应付,陆渐却道:“无妨。”说着双手挑错,珍珠弹跳骤止,在他右手背上如叠罗汉,垒成座流光
,谷缜接过拉,贯珠金线断绝,珍珠迸散,落地。
沈秀瞧得心疼,不禁喝道:“这项链不姓谷,你就不知道爱惜?”谷缜笑笑不答,将天青宝石还给姚晴,拾起珍珠,掬满手心道,“这里有三十颗珍珠,大伙儿瞧明白。”
沈秀道:“那又如何?”谷缜道:“咱们三人双手将珍珠抛起,再用手背接住,谁接珍珠多,谁就后下,谁接少,谁就先下。”
姚晴恍然道:“这是抓子儿?”谷缜笑着点头。原来乡下小孩闲来无事,常抓石子玩耍,先将石子抛起,再用手背承接,接住石子多者为胜。只是石子方圆不定,质地粗糙,故而容易接住,这些珍珠却是又大又圆,沾着便溜,碰着即走,较之抓石子,难十倍不止。
“慢来。”沈秀皱眉道,“怎只有三人?”谷缜道:“咱们堂堂男子,岂能让女子先下,这个赌约只限于男子,姚大美人最后下去。”陆渐点头道:“正当如此。”
沈秀不料三言两语,反显得自己气量狭窄,时怒极反笑:“好,沈某先抓。”抢过珍珠,睨陆渐眼,心道:“这厮空手接‘千鳞’,不容小觑;这姓谷攀藤入宅,笨手笨脚,分明不会什武功。”
盘算已定,沈秀吸口气,双手捧珠,凝聚精神,忽将珍珠抛起。要知他练有“星罗散手”,手上功夫高强,待得珍珠落下,便潜运内劲,珍珠沾肌肤,沈秀肌肉内陷,便生吸力,将珍珠牢牢吸住,鲜有滑落,事后数,竟有二十六颗之多。众人见,无不流露惊叹之色。
沈秀假意拾回落地珍珠,暗以巧妙手法,将五颗珍珠勾入衣袖,再将剩余二十五颗珍珠递给陆渐,说道:“轮到你。”他自忖如此来,陆渐即便颗不落,也算输。结果必是谷缜先下,陆渐次之,自己与姚晴在后,那时只需找个机会制住姚晴,然后割断井绳,堵住井口,不管他徐海也好,谷缜、陆渐也好,若是井下别无出路,必定死绝。
沈秀心里打定算盘,冷眼瞧着谷缜,却见他无所觉,仍是笑嘻嘻地道:“陆渐,千万不要输。”沈秀暗自冷笑,将袖中珍珠抖落手心。
陆渐瞧沈秀眼,不知怎,胸中便似燃起团火,竞争之心大起,咬牙,抛起珍珠,双手翻转,珍珠纷落,与之同时,沈秀趁谷、姚二人关注陆渐,偷偷将手中珍珠撒在地上,以免届时计数,露出马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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