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缜出客栈,走程,见谷萍儿始终跟着,不由皱眉道:“你跟着作甚?”谷萍儿偷瞧他眼,低声道:“放你,回去必受责罚。”谷缜见她神情凄婉,形影孤单,心中真是又气又怜,想要骂她几句,又出不口。只得哼声,方要举步,眼前银光忽闪,施妙妙从天飘落,美目晶亮,盯着二人,神色颇为惊疑。
三人默默对视半晌,施妙妙缓缓
:“这人不是好货,须得提防。”
谷萍儿眼珠转,笑道:“去去就来。”转身入栈内,半晌才出,又喂谷缜进食。谷缜正觉奇怪,忽见沈秀等人所要酒菜流水般上来,想是路途困顿,腹内饥饿,时只听稀里哗啦饮食之声。
吃不多时,忽听其中人皱眉按腹,呻吟起来。周祖谟道:“老钱,你怎……”话未说完,便觉股浊气在腹内游走,咕噜作响,周祖谟急运内劲弹压,谁知越压越有绞痛之势,转眼瞧,同桌之人无不蹙眉抿嘴,神色怪异。蓦地有人起身,叫道:“伙计,茅房何在?”伙计愣,指明方位,霎时间,数道人影破空而出,直奔茅房,沈秀虽瘸足,仍是翩若寒鸦,矫若水蛇,瘸拐,便抢在众人之前,扎入茅房,砰地声将门闭紧。
众人气急败坏,却又不敢与首领争先,有急往栈外觅地方便,内功稍差者则屎尿齐滚,当场不恭起来。时间栈内臭气熏天,众食客食欲大减,纷纷叫骂。沈秀部下虽然都是蛮横之辈,但此时忙于内务,耳听骂声,也无暇理会。
谷缜瞧得心头动,轻笑道:“是‘五谷通明散‘?”谷萍儿颔首微笑。谷缜道:“用多少?”谷萍儿道:“半瓶!”谷缜不由倒吸口凉气,失声道:“好丫头,真有你。”
原来这“五谷通明散”是东岛秘药,服食者非得泻足三日三夜,将体内五谷浊气泻尽,然后吞津服气,饱填以先天真元,从而臻至辟谷养气境界。说来本是良药,但药性稍嫌霸道,服食分量太多,又无相应内功辅佐,必然大泻特泻,直至虚脱。
客栈里龌龊不堪,乱成团,白湘瑶好洁,露出烦恶之色,微微皱眉,向掌柜要两间上房,自去歇息。谷缜与两名东岛子弟同处室,谷缜会儿嚷着方便,会儿又要水喝,折腾得两名弟子叫苦不迭,到后来索性再不管他,大被捂头,只顾睡觉。
谷缜自觉无趣,蜷在床上睡阵,忽觉有人在解手脚束缚,谷缜浑浑噩噩,不及睁眼,脱口便道:“妙妙?”张眼瞧,却间谷萍儿神色凄楚,呆呆望着自己。
谷缜心中好阵失望,叹道:“敢情是你?”谷萍儿几乎流下泪来,别过头去,忍半晌,方恨声道:“你,你做梦也想着她?”谷缜沉默不语。谷萍儿又道:“可她只知道打你、骂你,却不会来救你。”忽见谷缜狠狠瞪来,额上青筋,bao出。心知自己说中他心底痛处,时缄口,默默解开“玉蛟筋”,谷缜也不做声,转眼望去,那两名弟子躺在床上动不动。谷萍儿道:“点他们穴道。”
谷缜点点头,步出门外,谷萍儿跟随在后,怀里抱着那只波斯猫,想是她设法从母亲那儿偷回来。白湘瑶人虽多诈,却无什武功,谷萍儿明里不好违背她,暗里使写手脚偷来,并不太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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