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缜满腹疑窦,反身坐在块大石上沉思,谷萍儿却不做声,抱着波斯猫悄立门首。不多时,忽见谷缜起身,拾起口倭刀,出门,在远处挖个方圆丈余大坑,挖毕已是汗流浃背,谷萍儿怪道:“你做什?”
谷缜道:“不可叫倭奴污轩辕先迹。”说罢将倭人尸首拽出,丢入坑中掩埋。谷萍儿默默望着他,目光星闪,若有所思。
谷缜埋好尸首,忽又问道:“你怎知道他们躲在这里?”谷萍儿道:“听来。”谷缜道:“听谁说?”谷萍儿摇头道:“这个,可不能说,但他们送命,却与点干系也没有。”谷缜哼声,瞪着他,满脸怒色。谷萍儿见他神情,心中酸几欲吐露实言,然而话到嘴边,又咽回去。
谷缜正觉迷惑,忽听个女子道:“理应
脚,使出“千浪千叠手”,转到谷缜身后,倏忽间,伸手在他肩头背上轻拍十下。
谷缜曾如未觉,转过身来,挥拳又打。谷萍儿摇头道:“哥哥,点到即止,你已输。”谷缜闻如未闻,仍是拳打脚踢,不成章法。
谷萍儿心中微微有气,使招“无定脚”,将谷缜绊个筋斗,鼻子撞着块石头,鲜血长流。谷萍儿见,心中慌乱,伸手去扶,却被谷缜反手拳,狠狠打在腰间,虽有内劲护体,不甚疼痛,谷萍儿心头却如被刀割下,难受极,正想说话,忽见谷缜爬将起来,咬牙瞪眼,满脸是血,手挥脚舞,如癫如狂。
谷萍儿瞧得又是害怕,又是难过,勉力拆十几招,每到欲下重手,却又不觉心软,蓦地后跃丈余,叫道:“,不跟你打……”手捂住面颊,蹲在地上,哇地哭出来。
谷缜呆呆,蓦地跤坐倒,瞪着眼呼呼喘气,骂道:“臭丫头,叫你跟打,叫你臭丫头打……”忽觉鼻酸眼热,当下揉揉眼,才不致落下泪来。
谷萍儿哭会儿,将泪抹,起身叫道:“好,你定要去洗刷什冤屈,也由得你。”不由分说,挽起谷缜,向山中奔去。谷缜怒道:“你做什?”欲要挣扎,却被谷萍儿拿住“曲池穴”,无法使力,转眼望去,谷萍儿脸色苍白,泪痕犹新,小嘴紧紧抿着,只顾向前。
走会儿,忽听谷萍儿道:“到!”谷缜定眼瞧,前方松石错杂,抱着座天然石室石室上书“轩辕洞”三字。原来这里地处黄山光明顶下,相传光明顶是轩辕黄帝得道飞升之所,故而这石室也被冠以大号,认为是皇帝修仙处所。
谷萍儿又道:“汪直大约就在里面。”谷缜将信将疑,瞥她眼,谷萍儿扭过头去,不与他正眼相对。
谷缜知她心情繁复,不觉微叹。谷萍儿忽地将他拽,纵近石室门户,向内窥视,入目情景,却叫二人大吃惊,但见地上横七竖八躺十来具尸首,居中火堆燃尽,余烬散落,口大铁锅已然打翻,锅内洋肉汤溅得满地。
谷缜见室内并无活人,当下细查尸首,却见个个面色青黑,神情扭曲,嘴角沁出丝丝黑血,观其容貌兵刃,正是倭寇无疑。谷缜心头动,寻思:“这分明是中毒迹象,却是谁下手?”又想到程公泽所说“偷盗砒霜”之事,这死状确是服食砒霜所致,这二者间必有关联。再看群倭容貌,却无汪直在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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