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晴呆,但见他身子虽然虚弱,却是目光炯炯,神情坚毅,当下心念电转,点头道:“千万当心。”放开陆渐,退后几步,默运真气,回复神通。
陆渐转过身子,靠着根木柱慢慢站直,脸色苍白,眼见螃蟹怪大步流星,要追姚晴,便扬声叫道:“螃蟹怪,你敢不敢和决胜负?”
螃蟹怪闻
晴慌忙扶着陆渐横掠而出,忽觉头顶风响,挥袖扫出,那物被风卷,飞出老远,粘在墙上,仔细看,却是口浓痰。那鼠大圣缩在房梁隅,桀桀直笑,姚晴心中烦恶至极,骂道:“臭老鼠,有本事不要用这些无赖招数。”
“果然有人啊!”个声音响如洪钟。姚晴循声望去,前方立着个褐衣怪人,粗壮剽悍,相貌堂堂,与常人无甚异样,惟独双手臂极粗极长,超过两膝,垂到足背,如同螃蟹双大螯。
姚晴见他体格怪异,甚是吃惊,忽听陆渐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当心,他们都是劫奴。”姚晴心往下沉,目光再转,见地上躺着具尸体,拦腰斩断,血流满地。血泊中立着两个男子,人年约六旬,须发花白,神色颓丧,料来便是汪直;另人却是华服少年,身子瘦小,两眼死盯陆渐,面皮由白变红,由红变紫。
“仓兵卫!”陆渐皱眉叹道,“果真是你,你什时候来中土?”这华服少年不是别人,正是做过陆渐仆人倭国少年,鹈左仓兵卫。
仓兵卫生平最大耻辱,便是做陆渐仆人,近来他风头渐长,旁人均以“先生”称呼,此时忽听陆渐叫出自身名字,腔耻辱涌上心头,将手挥,喝道:“将男子杀,女子任由你二人处置。”
螃蟹怪听,咧嘴怪笑,左臂呼地挥出。姚晴已然布下“孽因子”,见状运起神通,谁想那藤蔓才生数寸,便即化为飞灰。姚晴心叫不好,深知自己神通未复,不能将“化生”之术运用自如。无奈之下,只得搀着陆渐向后纵出。
螃蟹怪左臂扫空,轰隆劈中地面,竟如巨斧大犁,穿石破土,留下偌大个凹槽。姚晴惊魂未定,忽又觉身后风起,心知定是鼠大圣从后偷袭,急忙回掌扫出。
鼠大圣身法敏捷诡异,胆量却极小,不敢与人硬碰,故而这下志在骚扰,眼见姚晴回攻,缩身便退,蹿到梁上爬来爬去,桀桀怪笑,扰人心神。螃蟹怪却仗着双如钢似铁怪臂,横扫竖劈,搅得满室狂风大作。姚晴不敢硬挡,招招后退,同时还要防备鼠大圣偷袭,顾此失彼,大感狼狈,兜数圈,忽被逼到墙角,耳听得鼠大圣尖声怪笑,螃蟹怪手臂高举,重重劈下。
姚晴银牙咬,放开陆渐,力贯双臂,欲要硬挡。陆渐瞧在眼里,斜剌里伸出左手,捺着螃蟹怪手腕,轻轻拨。这拨看似轻描淡写,实则暗合“天劫驭兵法”。螃蟹怪不由自主,手臂偏出,砰地击穿墙壁,泥土四溅。姚晴见螃蟹怪手臂陷在墙中,无法拔出,趁机出指,戳他“膻中”穴,孰料如中钢板,手指剧痛。
姚晴忍痛缩手,却见螃蟹怪形若无事,拔出手来,转过身子,眼里凶光迸出。姚晴心中吃惊:“这人难道是铁打身子不成?”转念间,扶着陆渐斜奔数步,退到宽敞之地,微微喘气。忽听陆渐在耳边低声道:“阿晴,这人来对付,你留心汪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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