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碧见他立在阵外,心叫糟糕,知道阵法已被看破。又见叶梵顿足,蓦地向左方座土丘掠去。
仙碧晃身,隐没不见。“后土二相阵”本有藏身化迹之妙,只需深谙阵法,合以地部神通,松石,丘坑,均可隐藏身形。
叶梵瞧出那土丘便是阵眼,方要出手摧毁,忽觉左侧锐风陡起,不由大喝声,挥掌迎出,却打个空。只这下闪转,仙碧早已挪移土石,叶梵身边景物起微妙变化,土丘变矮,阵眼移向他处。
叶梵不料这阵法竟是活,吃惊,凝神再看,只见土耸石立,老松横柯,四周人影全无,静荡荡无声息。叶梵看似骄狂,本身却是天机宫后裔,精通易数,见状益发不敢乱动,静观阵形,寻找破法。
仙碧却不容他细想,凭借阵法掩护,身如旋风,忽前忽后,忽左忽右,不时袭扰。叶梵不留神,左肋吃掌力掠过,又痛又麻,急忙双掌护身,呼呼几下,扫得松木倒伏,石块满地乱滚。
心力俱竭,眼前发黑,昏过去。
仙碧忙抢上去将她扶住,度入真气,却见宁凝双目开便阖,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,须臾便将仙碧袖口润湿。
仙碧正觉惶然失措,忽听有人道:“其实还有个法子。”仙碧转眼瞧,只见谷缜倚在门口,心知方才许多话必被他听去,顿时变色喝道:“臭小贼,们女儿家说话,你也敢来偷听?”
“姊姊饶恕则个。”谷缜连忙拱手。
仙碧也无暇多理,见陆渐并未跟出,心中稍安,问道:“你说还有法子?却是什?”谷缜道:“依照第四律,沈秀是沈舟虚儿子,也是宁姑娘劫主?”
仙碧颔首。谷缜道:“那说,他真气也能解宁姑娘‘黑天劫’?”仙碧若有所悟,说道:“依你所见……”谷缜道:“沈舟虚忒难对付,但他乌龟儿子却脓包很,只需逮着他,也不用低声下气,只将刀架在他脖子上,谅他不敢不度真气。只可惜,叶老梵那厮多事,竟然将她拿走,着实可恨。”
仙碧又好气又好笑:“你这法子才叫无用,既然人在叶梵手里,若不胜过叶梵,怎抢得回人?”谷缜长眉拧,方要说话,忽听声长啸远远升起,清如龙吟,摇荡山岳。三人心神陡震,举目望去,道蓝影逶迤如电,自对面山坡上泻而下,叶梵蓝袍长发,伫立阵前。
原来那随从负伤逃回,叶梵听说虞照伤势将愈,甚是意外,心想仙碧已是敌手,加上虞照,势难抵敌。犹豫半晌,忽又觉谷神通那击何等厉害,虞照短期内岂能康复?这其中必有*诈,便叫来随从,查看伤势,发觉那枚石子虽然入腿三分,胫骨却还完好,依照虞照往日神通,只这下,随从这条左腿,理应折断无疑。
心思至此,叶梵越发断定虞照虚张声势,嘴上说是痊愈,实则伤势更重。如今安置好白湘瑶,再无顾忌,正好放手追杀,即便杀不仙碧,趁着虞照伤重,将他击毙,来日“论道灭神”,也少个劲敌。
他想到便做,追赶上来,本以为虞照行必然走远,万想不到对头胆量奇大,不但逗留不走,还在坐着闲聊。叶梵惊疑不定,凝神观察,发觉那茅屋四周地形诡谲,怕是对方诱敌诡计,在对面山坡审视许久,窥出端倪,方才长啸现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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