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海动也不动,任他来刺,性海匕首至胸,如中铁板,虎口震得生痛。他心念急转,叫道:“区区铁布衫,也来卖弄。”他心肠狠毒,不做,二不休,匕首拧,扎向性海心口。
世上任何神功绝技,也无法将双眼练得坚如精钢。众僧见性海仍是不动,均是失声惊呼。眼看刀将入眼,性海左眼忽闭,那匕首去势微微阻,便不再前,性智手腕转动推送,面容辛苦,鼻尖沁出细密汗珠。
众人见这情形,无不奇怪,定眼细看,发出阵惊呼,原来那匕首距眼珠不足分毫,竟被性海上下眼睑牢牢夹住,不得稍进。
性海嘴角笑容不变,屈起指,向上弹起,当声,匕首从中而断。性海魂飞魄散,哪里还敢逞强,攥着断匕往后急掠。性海取下匕尖,扬手,化作道白光,直奔性智面门。
性智不及躲闪,劲风忽来,只大袖凌空卷,将那匕尖裹住,不料那匕首上蕴含极大
向上挑,蓦地纵声长笑,笑声洪劲,震得众人耳中嗡嗡鸣响。三祖寺群僧无不变色,叶梵亦是眉头微皱,重重哼声。
性海笑罢,扬声道:“东岛如何?西城又如何?只须金刚怒,先覆东岛,再破西城。”此言出,场中死寂,数十道目光齐齐射向性海,有惊,有怒,更有许多迷惑。
性觉心中惊怒:“这性海素日病魔缠身,胆小畏怯,怎地几日不见,不但无病容,内功大进,更仿佛变个人,浑身上下,透着股子可恶。”略沉呤,笑道:“性海师弟,东岛西城诸大高手在此,你口出大言,可有凭据?若无凭据,今日只怕难以离开此地。”
“若要凭据,还不容易?”性海微微笑,步履潇洒,迎着性觉走来,每走步,硬地上便留下三寸足印,轮廓整齐,有如刀削。
性觉脸色微变,身边心空和尚见众僧人个个流露惧色,不觉寻思道:“板荡识诚臣,危难见英雄,此时出头,来日方丈必然另眼相看。”想到这里,利令智昏,蓦地喝叫道:“性海师叔,不论你武功高低,都不该以下犯上,对方丈无礼。”说着纵身上前,反手掌,狠狠推向性海。
性海望他掌来,笑吟吟并不躲闪,两人身形交,便听咔嚓声,心空身子竟如纸糊般,轻飘飘飞出丈许,哼也未哼声,便即昏死过去。
三祖寺众僧无不骇异,心头扑扑乱跳,拦也不是,不拦也不是。即便站着不动,也是不能,性海直直走来,前方僧人但凡与他身子碰着,无不跌将出去,闭起昏厥。
霎时间,性海走五步,撞飞三人,众僧不由自主让出条路来。性智眼看军心动摇,心头发急,高叫道:“沾衣十八跌,何足夸耀?”
他将性海神通贬为“沾衣十八跌”,意欲安稳人心。然而稍有见识僧人,便已瞧出性海武功与“沾衣十八跌”决不相干,后者凭是借力打力,借来人之力将其摔出,性海却是全靠本身神力,硬将众僧撞飞。众僧大多自幼习武,马步沉稳,面对性海却是撞即飞,连刚学步婴孩也不如。
性海笑道:“既然不足夸耀,师兄试试如何?”说着走向性智。性智别说内伤未愈,即便身子健康,也不敢与他硬撞,但大言出口,不能挽回,惶急中手腕翻,掣出把匕首,嗖地刺向性海心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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