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渐见她眉眼泛红,忍不住道:“怎啦?”宁凝沉默片时,忽地轻轻叹道:“在想,或许‘黑天劫’已被们破去。”
陆渐听得发怔,忽地施展变相,将“三十二身相”陆续变出,变遍,再变遍,但觉流畅自如,呼吸间劫力化为真气,仿佛无穷无尽。陆渐将“三十二身相”使到熟极而流,也不觉有“黑天劫”发作之象,反之真气越发洪劲,在体内鼓荡汹涌,无以宣泄。陆渐不由得纵声长啸,啸声雄劲高昂,在塔内反复激荡,有如巨浪拍岸,春雷滚滚,震得簌簌落下阵石屑。
宁凝在旁边听着,只觉气血翻涌,心中难受,不自禁捂
不知怎地,二人体内劫力自发自动,欲停不能,已然不再经由二人控制,而是自行转化为真气,源源不绝注入对方体内,劫力化为真气,真气化为劫力,经由二人四掌,来来去去,借借还还,俨然自成个循环。
二人越发吃惊,欲要分开双掌,但不知为何,四只手掌似被种无形之力牢牢胶合,二人用力越大,胶合之力也就越大,二人使尽气力,也难分开,欲要张口,那痛苦空虚之感顿时涌现,令人说不出句话来。
光阴暗换,月渐西沉,冰魄般银光淡去,冰蓝辉芒遍洒塔中,浸染着二人须发眉眼、肌肤衣袂,仿佛置身梦幻,切都那不真实。四下静悄悄,似能听到两颗心跳动声音,颗强劲有力,颗柔弱细微。切痛苦空虚、喜乐满足似从身子里抽离,再也无法感知,两人身心笼罩在股从未有过宁静中,神志渐渐模糊,在黎明来临之前,倏忽遁入无思无梦空寂之境。
沉寂中,陆渐渐忽觉灵机震动,股喜悦满足之意从内心深外涌起,倏尔清醒过来,忍不住张眼望去,忽见宁凝双乌黑漆亮眸子也正凝视自己,见他望来,双颊倏尔绯红,低下头去。
陆渐呆呆,举目望去,穴口处方天穹净如明瓦,湛蓝无翳。陆渐心血涌,冲口而出:“宁姑娘,出什事?”话出口,才恍觉自己竟能出声,所有空虚苦痛,早已消失无踪,再瞧双手,不知何时,已和宁凝纤手分开。
宁凝抬起头来,深深望着他,神色似哭似笑。陆渐更觉诧异,皱眉道:“宁姑娘,你怎啦?不舒服?”宁凝沉默会儿,望望天色,忽道:“这是什地方?”
陆渐道:“这里是金刚门埋骨之所,浑和尚叫它天生塔。”
“浑和尚?”宁凝沉吟道,“莫不就是那个老和尚?他从爹爹手里将们救到这里。爹爹跟踪赶来,他出洞抵挡,也不知胜负如何?”她心中忐忑,既不希望老父有所伤损,又不愿父亲伤那位好心老僧。
矛盾之际,忽见陆渐站起身来,舒展四肢,蓦地咦声,脸上流露惊讶之色。宁凝道:“怎?”陆渐挠头道:“奇怪,身子里怪怪,有种说不出感觉。”宁凝道:“如何奇怪?”陆渐道:“像是很空,又像很满,劫力进入显脉变成真气,真气却又进入隐脉化为劫力,这变来变去,好像永远也不会完。”
宁凝默察体内,果如陆渐所说,体内劫力真气自给自足,隐脉显脉连成体,自成循环,而又无借力之后空虚难受。宁凝略思索,忽然明白其故,心中悲喜交集,眼中酸热难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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