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缜听得,双眼转动更快。陆渐细看,果然和性觉说般,当下道:“性觉师父,你能看出他写什字?”
性觉道:“且容小僧试。”言毕拈起根竹枝,凝注谷缜双目,循其目光转动,用竹枝在地上译出行字迹。陆渐瞧,写却是:“臭陆渐,武功好就不起吗,再在老子身上乱注真气,当心拔光你头发,送你到三祖寺当秃驴去。”
性觉写到这里,面皮微红,不胜尴尬。陆渐却是莞尔,心道:“这倒是谷缜口气,假冒不得。”当
中“金蝉变”,金蝉脱壳,脱那金色宝衣,免受摧筋断骨之苦,但如此金袍失,身神通便弱大半。
蓦听声娇叱:“看招。”施妙妙双手挥,射出两蓬银雨。她不愿背后偷袭,故而先行叫出,待陆渐转身,方才出手。陆渐见状,手中金袍抖,画个圆弧,漫天银雨倏尔不见。
施妙妙心中慌乱,扬手,又射出六只银鲤,陆渐丢金袍,双手虚空乱抓,有如生百臂千手,将漫天银鳞抓在手里。施妙妙有生以来,从未见过如此神通,颗心提到嗓子眼上,忽见陆渐迈开大步,走将过来,惊惶间抓起几只银鲤,胡乱掷出。
银鲤才散,陆渐纵身直进,双手分,叮叮之声不绝,那团银光隐没不见,陆渐紧握成拳,掌心咔嚓有声,待得摊掌之时,数百细鳞复又聚为四只银鲤。施妙妙脸色惨白,忽见陆渐冲自己微微笑,神情甚是友好,扬手,又将那银鲤抛回来。施妙妙只觉不可思议,呆呆接过,说道:“你,你干什……”
陆渐摇头道:“你是谷缜未过门媳妇儿,不跟你打。”施妙妙又羞又怒,慌慌张张看看四周,怒道:“你,你这人胡说什呀,谁,谁是他未过门媳妇儿。”陆渐被她喝骂,亦觉窘迫,挠头道:“他自己说,不信,不信你问他。”转头看向谷缜,见他盘膝而坐,两眼骨碌乱转,却不作声。
陆渐心中奇怪,走向谷缜道:“你干吗坐着不动?快起来,还有话问你呢。”伸手扶,忽觉他身子僵硬,情知其中必有古怪,当下默运神通,将“大金刚神力”注入谷缜体内,连转数匝,却如石沉大海,全无消息。
陆渐颇感诧异,只当真气不足,于是再加真力,谷缜只觉陆渐真气如蛇如龙,在七窍百脉中钻来钻去,酸麻奇痒,忍不住涕泪交流,双眼骨碌碌乱转。
陆渐见他神色古怪,亦觉不对,歇手问道:“你怎啦?”谷缜不再流泪,双眼仍是忽左忽右,忽上忽下,转个不停。
陆渐正自不解,忽听性觉道:“陆道友,这位施主似要告诉道友些事情。”陆渐奇怪道:“他嘴巴不能说话,怎告诉事情?”性觉笑道:“嘴不说话,眼睛却能说话。”陆渐道:“眼睛是用来看,不是用来说。”
性觉微微笑道:“眼睛不能说话,却能写字。小僧少时打坐参禅,心性不定,因有老师父在前,又不敢乱说乱动,日子久,便想出法子,凭借眼珠转动,写出个个字来,与同伴交谈。这种法子与同伴均能领会,唯独看守老师父不能知道。没想到无独有偶,这位施主也会‘目语’之术,你瞧,他眼珠横移,便是横,眼珠下移,便是竖,左转是撇,右转向下则是弯勾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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