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”青衣人叹道,“这身武功练来不易,经历无数辛苦。自废武功虽能治本,但要当真施行,却又十分舍不得。于是退而求其次,用第二个法子。那便是:自封经脉,不再动武!”
陆渐恍然大悟,点头道:“无怪先生隐居在此,竟然是为这个缘故。”青衣人道:“只可惜这法子治标不治本,反噬之事仍有发作。故而今日对头来,危急关头,忍不住破封动武,结果闹得真气大乱,如非你出手襄助,如今已然做泉下之鬼。”
什妨碍?”青衣人冷哼声,道: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活着日,他们心里就会害怕。”说罢激动起来,在黑暗中拼命咳嗽,几欲窒息,直待陆渐在他后心度入股真气,才缓过来,叹道,“惭愧,惭愧。”
陆渐道:“前辈病得不轻?”青衣人道:“当年练功不慎,留下痼疾,缠绵多年,倒也习惯。”陆渐怪道:“干不去医治?”青衣人冷冷道:“这病古怪得很,岂是世俗庸医治得好?”陆渐心生怜悯,叹道:“那有医治法子?”青衣人沉默半响,忽而笑道:“你这孩子,恁地好奇?”
陆渐不由面皮红。却听青衣人长长叹口气,说道:“练武功暗合天道,与众不同,你知道什是天道?”陆渐想想,说道:“天之道,损有余而补不足。”青衣人咦声,甚是惊讶:“这话谁告诉你?”陆渐道:“谷缜说,他还说‘人之道,损不足而补有余’,人道不如天道。他还说,商道也是天道,可商人却是俗人。”
“这孩子几年不见,精进多!”青衣人缓缓击掌,若有憾意,“当年何尝不是从商道中领悟天道,从而练成武功,只可惜道心得来容易,守住却很艰难。武功本就是恃强凌弱,神武不杀,谈何容易。武功越强,野心越大,渐渐不能克制欲望,道心失守,坠入人欲之中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沉默良久,方才续道:“道心失,神通便生不谐,以至于难以驾驭体内奇门真气,抑且神通越强,不谐越多,体内真气不但难以运用,更有反噬之势,稍有不慎,性命不保。”
陆渐担心道:“那可糟糕至极,那前辈如何抵御?”
青衣人道:“这武功合于天道,人力再强,又能与天道抗衡?是以遇上此事,唯有顺天而行,强行抵御,只会更糟,就好比治水,鲧用封堵,洪水越大,大禹疏导,十年成功。当年自负才智,也曾想出种种抵御法子,不料抵御之力越强,真气反噬之势也就随之越强,捷如影响,屡试不爽。到这时,才算明白,人力渺小,天道至大,什‘人定胜天’,统统都是狗屁。”
陆渐叹道:“那怎才算顺天而行呢?”青衣人失笑道:“你方才不是说过?”陆渐心念动,脱口道:“损有余而补不足。”
“不错!”青衣人叹道,“老天爷与人不同,人类尊崇强者,上天却憎恨强者,因此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雷必击之,水满则溢,月盈必亏。故而思索良久,但觉如要化解体内不谐,唯有顺应天道,由强变弱,由有余变为不足。”
陆渐讶道:“如何由强变弱,由有余变为不足?”青衣人道:“有两个法子,第便是自废武功……”陆渐惊道:“那怎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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