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弼有许多府内外事务要处理,萧景睿也记挂着要去看梅长苏,两人都没有再多虚言,行礼退出内院。
“父亲明日要去洪太尉府祝寿,要去安排寿礼。麻烦你跟苏兄说声,今天暂不能去问候他。”谢弼在二门甬道口急急地跟萧景睿交待句,两人便匆忙分手。
“娘是否想要见见此人?”谢弼忙问道。
莅阳公主淡淡笑:“既是景睿友人,你们好生招待就是,何须见?”
“可是此处听不真切,不如孩儿请苏兄进内院,隔帘为娘亲抚琴如何?”谢弼建议道。
莅阳公主眉间略略蹙,但辞气仍然温和:“弼儿,这位苏先生来此是客,并非取乐伶人,岂能这样召来唤去?日后若有机缘,自能再闻琴音,若无机缘,亦不可强求。”
萧景睿乍听到二弟建议时,感觉与莅阳公主相同,心中有些不悦,但见母亲已经拒绝,便没再多说。谢弼本意自然也不是存心要失礼,只是从小习惯使然,总觉得母亲地位尊贵,喜欢谁琴便叫来抚上几曲就是,没有多想,结果受责备,不由满面通红。
撒娇程度,虽然上前扶住母亲手臂,但态度仍然只能用恭肃来形容。
“景睿近来还好吧?”莅阳公主问道。
“劳娘亲挂念,孩儿切安好。”
“你们父亲上朝去吗?”
“是。”
到内院正房,莅阳公主靠着临窗设张长榻坐下,等下人们奉茶点都退出去后,招手让两个儿子到身旁坐下,这时气氛才没有那冷淡有礼,母子们开始闲话家常。
萧景睿早上出门时曾去过次雪庐,但那时梅长苏似乎还没有起身,飞流守在院中谁也不让进,所以也没见到面。此时虽然陪着母亲闲谈,但想象客人才来天,不过去多招呼总不太好,所以直挂念着.
莅阳公主向来颖慧,岂会看不出儿子有些心不在焉,当下温和地道:“你们都还有自己事情,不必在这里陪着,静静地翻几页书,倒更好消遣,都出去吧。”
“娘说哪里话来?”谢弼忙道,“儿子们当然应该陪娘散心。”
“你们两个大小子陪着有什趣味?不如早些娶个贤孝媳妇进来陪娘,那才是真孝顺。不要在这里耗着,快走吧。”
这样几句对话后,母子三人便不再多说,出门上车驾。
进侯府,角门外落轿,兄弟二人左右搀扶母亲出来。此时老侯爷与太夫人已逝,无须前去问候,所以莅阳公主直接吩咐回她日常起居正房。
顺回廊过侧院,沿墙栽种着水儿晚桂,此时花期未尽,尚有余香,莅阳公主略略放缓脚步,似在感受风中馥郁,清淡面上浮出抹笑容。恰在这时,有缕琴音逾墙而来,虽因距离较远,听不真切,但音韵清灵,令人陡生涤尘洗俗之感。
“这是何人抚琴?意境非凡啊。”
萧景睿仰首细听片刻,答道:“这是孩儿个朋友,姓苏名哲,受孩儿之邀来金陵小住休养,目前就下榻在雪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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