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男孩子受点伤算什?长公主也太娇惯孩子。”夏冬毫不在意地道,“伤不重,早就好,有劳先生过问。”
“可是新伤初愈,行动之间总有关碍。方才家飞流无礼,还请见谅。”
提起飞流,夏冬眸中掠过抹武者热芒,道:“令护卫果然名不虚传,今日落败,倒也心服口服。不过请他也不要松懈,
?”梅长苏微微哂道,“夏大人竟如此肯定?殊不知情势在变,人心自然也会变,靖王多年郁郁不得志,若有好机会,只怕也不会平白放过吧?”
夏冬略略撇下嘴角,转过头去,似是不愿再谈这个话题。虽然她不忿靖王萧景琰多年来直固执冥顽,但最起码他对长兄祁王和好友林殊情意是极为真挚深沉,从未曾因为怕受牵连而力图划清界线,这让夏冬在心中对他保有丝敬意,因此对苏哲冰冷揣测微生反感,不再搭言。
可是梅长苏胸口却因为她反应而柔柔暖。虽然他刚才说那番话目,只不过是为误导这位悬镜使,让她以为自己日后与靖王所有交往都是为拉拢和算计,从而不会多加关注,可看到立场明明是在祁王与林氏对立面夏冬,对于靖王这些年所作所为都不忍口出恶言,心中自然还是免不阵感动。
萧景琰十二年坚持和隐忍,无论面对再多不公与薄待,他也不愿软下背脊,主动为当初立场向父皇屈膝请罪。他是在军中素有威望大将军,只要略加表示,太子和誉王都会十分愿意收纳他成为羽翼;他是战功累累靖边有功成年皇子,只要俯身低头软言忏悔,皇帝也必不至于硬着心肠多年冷淡,有功不赏。然而这切看似容易举动他样也没有,他只是默默地接受道道诏命,奔波于各个战场之间,偶有闲暇,大部分时间也只在自己王府与城外军营两处盘桓,远离皇权中心,甘于不被朝野重视,只为心中点孤愤,恨恨难平。
然而也正是这样靖王景琰,才是昔日赤焰少帅至交好友,才是今日梅长苏准备鼎力扶持未来主君。
江左盟宗主平静而又深沉目光扫过昏暗欲雪天际,看着那片乌沉沉厚实暮云中细细条亮线。为靖王,要拉拢切可以借助力量,云南穆府已勿须再多费心,而下个,就是悬镜使夏冬。
当年笑傲群雄赤焰前锋大将聂锋,因主帅恶意驱派入死地,全军被围,尸骨不全。这个结论是所有聂部遗属们心头根刺,更是夏冬仇恨来源。执手送别英俊檀郎,归来竟是零碎残躯,半幅血袍。纵然师门威名赫赫,纵然悬镜使身份众人敬畏,也难抵她年年清明坟前孑然孤立,四顾茫然,对镜不见双立身影,凭肩再无画眉之人。如此撕心之痛,切骨之仇,却叫她如何不怨,如何不恨?
这个结不解,悬镜司便永是林氏死敌。只是旧案早已定勘,悬镜首尊夏江虽已归隐,但仍然在世,要想解开这陈年血结,却又谈何容易。
唯今之计,只能徐缓图之。
“听说夏大人在京郊外曾经遇袭?”梅长苏笑着提起另个话题,“景睿那日回来身上带伤,侯府里上上下下都吓好大跳,长公主命人请医敷药,可算是闹得鸡犬不宁……不知大人伤好些没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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