誉王怔,“先生何出此言?”
“殿下代贤王,深得陛下爱宠,群臣拥戴,所以意气风发,竟能与太子争辉。可惜殿下忘,无论殿下如何权势滔天,在这大梁天下,还有个人是殿下万万不能与之为敌,”梅长苏口角噙着丝如碎冰莹雪般清冷笑意,字字如刀,“那就是当朝皇帝,您父亲。”
誉王霍然起身,争辩道:“本王何曾敢与父皇为敌?”
“那殿下以为这侵地案是谁要审?是太子?是靖王?都不是,
“本王是不敢反对,怕父皇多心。先生应该知道,庆国公柏业,与本王交往甚厚……”誉王面露忧色,“此案没有落在太子手中,已属大幸,但本王担心是景琰那个死心眼人,不好打交道啊。”
“殿下前不久,不是还因郡主之事在陛下面前庇护过靖王吗?这也算是份人情吧?”
誉王苦笑道:“是人情不假,但这人情还不足以让靖王俯首听命啊。苏先生也许不知道景琰是个什样人,说实话,本王从来没见过象他那样不知变通,冥顽不灵人,连父皇有时都拿他没有办法……”
“那殿下是想让苏某找办法制约住靖王,让他按照殿下意思裁断这侵地案?”
“先生若有良策,本王实是感激不尽啊。”
”
苏哲只是报案人,又不是原告,这“放心”二字原本说来古怪,但梅长苏听他这般说法,却并未表示异议,仅仅点头不语,仿佛是已经默认自己与楼之敬之间私人恩怨,让誉王感觉到他态度又更偏向自己些,带出点同谋味道来,越发添欣喜,本来打算另寻时机请教个难题也趁势问出来。
“苏先生可知‘滨州侵地案’?”
梅长苏低头喝着茶,随意地点点头:“嗯,来金陵途中,曾遇到过那对原告老夫妇。”
誉王突然起身,长揖为礼,道:“此案令本王十分困扰,愿先生教。”
“那敢问殿下,您意思是如何处理侵地案方才满意呢?”
“能想办法证明是刁民诬告最好。如果不能,当以平息为主。”
梅长苏看他两眼,突地冷笑几声,“殿下,昨夜入睡,今天还没醒?您当悬镜使收集回来证据是玩耍?”
誉王咳两声,因为向仁厚形象树立久,气量竟也习惯性地增大,不仅没恼,反而露出赧色,道:“这个……是有些难度,所以才必须要想法子让靖王刻意回护才行,无论如何,只要判定庆国公不知情,罚银罚俸都无所谓。”
梅长苏抿住嘴角,眸色幽深地凝视誉王半天,看他有些不自在,方冷冷道:“殿下若真存这个心思,苏某也只好不客气地说,世间路有千条,何苦只寻条死路呢。”
梅长苏凝目看他半晌,低声问道:“陛下终于决定,要开审此案?”
“是,父皇今日召太子与本王入宫,询问们对审理侵地案看法,最后……决定将此案交由靖王主审,三司协助……”
梅长苏声色不动地道:“太子与殿下是如何应对陛下这个决定?”
“都未曾反对……”誉王叹口气,“太子不反对,是因为知道父皇绝对不肯把案子交给他,只要能不由本王来主审,他就已经很满意,何况靖王脾气又刚直。”
“那殿下您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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