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殿下可曾想过,庆国公案若是处置严厉,各地有血债,多半会被效仿上告。以前州府衙门押案不收,现在却不会,你有信心处理这后续大麻烦吗?”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何事不可为?”
梅长苏今天登门,本来还有鼓励靖王不要畏难意思,但现在看来,此人视艰险如平坦毛病还保留着,根本用不着他来鼓励。
“殿下如此自信,虽然可贵,不过在处理具体事项时,还该有微妙差别。”梅长苏正色劝道,“豪门大族们虽向各自为政,但那是没遇到需要联合情势。殿下在处理不同案子时,如能恰到好处地出现些偏差,有护着,有轻点,有却要重点,这样来,各豪门之间利益不均,又摸不到规律,结盟就结不成。刹住土地兼并之风,又不引起豪族们大规模联手抵抗,稳住农本
“你是昨天接圣旨吧?”梅长苏不以为忤,语气仍是平和,“过夜,可有什想法?”
“悬镜司转来证据已经足够,此案并不难审。”靖王辞气凛凛,“庆国公不仅仅是纵容,他是主犯。”
“可他是品军侯,有获恩赦之权。”
“犯人命案满三人者,不赦。”
“他在京都,人命案他并非亲自沾手。”
?”
“指是关震啊,他现在到你麾下?”
靖王双目炯炯,锁着梅长苏面容看好阵,才吐出口气:“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……”
“景宁公主把关震荐到你麾下,真是聪明之极。因为太子誉王势不能全存,她不敢冒这个险。何况关震不是长袖善舞之人,到那两边去都无可用之处。只有殿下您这里军功,是可以凭实力挣。只不过……就算殿下你再关照,关震与公主之间距离还是太远,景宁已经十七岁,拖不多少年……”
“过两天,就会派关震去山北剿灭巨盗,点点开始挣吧,”靖王目光稳稳地平视着前方,“关震也是个痴情拗性子,不到最后关头决不放弃。景宁遇上他,不知是幸还是不幸。”
“朱家村屠村之举,有他密函为证。”
“密函非他手书,仍是他府中师爷所为。”
“这位师爷昨晚已被请来,今天就招供,也不是什硬骨头。”
“真是客客气气去请?”梅长苏目露赞赏之意,“殿下能下子看到悬镜使证据链中还少这位师爷,下手疾如风雷,抢得先机,苏某佩服。”
靖王面上却毫无自得之色:“那是因为庆国公以为这封密函已毁,并不知道它落入夏冬之手,否则早就灭口。”
靖王此语,只是感慨,并非问话,所以梅长苏没有回应。转个弯,书房已在眼前,火盆倒是提前送来,只不过没搬进来多久,室内清寒尚未完全驱散,所以梅长苏找个离火盆最近靠椅坐,抬头无意中瞟见靖王目光从南窗下那张旧椅上掠过,心里突然酸。
那才是以前习惯性要坐位置,只是现在物是人非,纵然自己想要去坐,只怕景琰也不肯。
安坐奉茶,应礼数尽到后,对话便立即转到正题上。
“誉王暗示想办法向你致意。侵地案处理你尽管放开手脚,不必顾念他。”
靖王冷冷地道:“本来就没准备顾念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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