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……”梅长苏抬起只手止住他,躺回到软枕之上,仰着头条条细想,额前很快就渗出层虚汗。
同样道理啊,私炮坊又不是今年才开始走私火药,怎以前没有察觉,偏偏今年就这样轻易地让青舵
就这样枯坐盅茶功夫,靖王站起来,缓缓道:“先生好生休养,告辞。”
梅长苏淡淡点头,将身子稍稍坐起来些,扶着床沿道:“殿下慢走,恕不远送。”
靖王身影刚刚消失,飞流就出现在床边,手里仍然拿着个柑橘,歪着头仔细察看梅长苏神情,看半晌,又低头剥开手中柑橘皮,掰下瓣递到梅长苏嘴边。
“太凉,苏哥哥不吃,飞流自己吃吧。”梅长苏微笑,“去开两扇窗户透透气。”
飞流依言跑到窗边,很聪明地打开目前有阳光可以射进来西窗,室内空气也随之流动起来。
要想以恩惠收买几个,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事。比如刚才你见到童路,就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时被江左收留,从此便忠心赤胆,只为用。”
“所以你才如此信任他,居然让他直接见吗?”
“信任他,倒也不单单是信任他人品,”梅长苏眸中渐渐浮上冰寒之色,“童路母亲和妹妹,现在都在廊州居住,由江左盟照管。”
靖王看他片刻,突然明白过来,不由眉睫跳。
“对童路坦然相待,用人不疑,这就是诚心;留他母妹在手,以防万,这就是手腕,”梅长苏冷冷道,“并非人人都要这样麻烦,但对会接触紧要机密心腹之人,诚心与手腕,缺不可,刚才跟殿下讨论,也就是这样个观点。”
“宗主,这样会冷。”守在院中黎纲跑进来,有些担心。
“没事,只开会儿,”梅长苏侧耳听听,“外院谁在吵?”
“吉伯和吉婶啦,”黎纲忍不住笑,“吉婶又把吉伯酒葫芦藏起来,吉伯偷偷找没找着,结果还被吉婶骂,说她藏这些年东西,怎可能轻易被他找到……”
梅长苏手软,刚刚从飞流手里接过杯茶跌到青砖地上,摔得粉碎。
“宗主,您怎?”黎纲大惊失色,“飞流你快扶着,去找晏大夫……”
靖王摇头叹息道:“你定要把自己做事,都说如此狠绝吗?”
“原本就是这样人,”梅长苏面无表情地道,“人只会被朋友背叛,敌人是永远都没有‘出卖’和‘背叛’机会。哪怕是恩同骨肉,哪怕是亲如兄弟,也无法把握那薄薄层皮囊之下,藏是怎样个心肠。“
靖王目光凝,浮光往事瞬间掠过脑海,勾起心中阵疼痛,咬牙道:“承认你说对,但你若如此待人,人必如此待你,这道理先生不明白吗?”
“明白,但不在乎,”梅长苏看着火盆里窜动红焰,让那光影在自己脸上乍明乍暗,“殿下尽可以用任何手腕来考验,试探,都无所谓,因为知道自己想要忠于是什,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。”
他这句话语调清淡,语意却甚是狠绝,靖王听在耳中,时胸中五味杂阵,竟不知该如何反应。室内顿时片静默,两人相对而坐,都似心思百转,又似什也没想,只是在发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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