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问先生是……”
“在下苏哲。”
“哦……”这个名字近来在京城甚红,就算言阙真不问世事,只怕也是听过,所以面上露出客套笑容,“久仰。常听小儿夸奖先生
梅长苏幽幽叹息,垂目摇头,口中漫声吟道:“想乌衣年少,芝兰秀发,戈戟云横。坐看骄兵南渡,沸浪骇奔鲸。转盼东流水,顾功成……”吟到此处,声音渐低渐悄,眸中更是片恻然。
豪气青春,英雄热血,勒马封侯之人,谁不曾是笑看风云,叱咤时?
只是世事无常,年华似水,仿佛仅仅流光瞬,便已不复当日少年朱颜。
然而梅长苏感慨无论如何深切,也比不上言豫津此时震惊。因为这些年,和那个暮气沉沉,每日只跟香符砂丹打交道老人最接近就是他,那漠然脸,那花白发,那不关心世间万物永远低垂眼睛……根本从来都没有想象过,他也曾经拥有如许风华正茂岁月。
萧景睿把手掌贴在言豫津僵硬背心,轻轻拍拍,张开嘴想要说几句调节气氛话,又不知该说什才好。
,手执王杖栉节,只带百随从,绢衣素冠穿营而过,刀斧胁身而不退,大渝皇帝感其勇气,令人接入王庭。他在宫阶之上辩战大渝群臣,舌利如刀。这种利益联盟本就松散不稳,被他番活动,渐成分崩离析之态。王师将士乘机反攻,方才解危局。如此使臣,当不比蔺相如失色吧?”
“哇,们大梁还有这露脸人啊?怎点都不知道呢?”言豫津满面惊叹之色。
“这是三十多年前旧事,渐渐不再会有人提起,你们这点点年纪,不知道也不奇怪啊。”
“那你是怎知道?”
“毕竟还是要长你们好几岁,听长辈们提过。”
梅长苏却没有再看这个两个年轻人,他站起来,视线朝向大门方向,低低说句:“他回来。”
果然如他所言,顶朱盖青缨四人轿被抬进二门,轿夫停轿后打开轿帘,个身着褐金棉袍,身形高大却又有些微微佝偻老者扶着男仆手走下来,虽然鬓生华发、面有皱纹,不过整个人感觉倒也不是特别龙钟苍老,与他五十出头年龄还算符合。
梅长苏只遥遥凝目看他眼,便快步走过去,反而是言豫津站在原处发呆,步也没有迈出。
“言侯爷这晚才回府,真是辛苦。”梅长苏走到近前,直接打个招呼。
言阙先是国舅,后来才封侯,虽然侯位更尊,但大家因为称呼习惯,大多仍是叫他国舅爷,只有当面交谈时才会称他言侯,而他本人,显然更喜欢后面那个称呼。
“那这个使臣现在还在世吗?如果在话,还真想去睹风采呢。”
梅长苏深深地凝视着言豫津眼睛,面色甚是肃然,字字清晰地道:“他当然还在……豫津,那就是你父亲。”
言豫津脸上笑容瞬间凝结,嘴唇轻轻地颤动起来,“你……你说什?”
“言侯言侯,”梅长苏冷冷道,“你以为他这个侯爵之位,是因为他是言太师儿子,国舅爷身份才赏给他吗?”
“可、可是……”言豫津吃惊得几乎坐也坐不稳,全靠抓牢座椅扶手才稳住身体,“爹他现在……他现在明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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