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是这样,”梅长苏淡淡地笑着,“这个月你该怎查就怎查,查不出来该怎着急,就要有怎着急样子,只不过结果定是徒劳罢。至于你请辞,皇上是不会准,他虽对你动疑心,信任基础总是有。虽说是满朝文武,但时又怎找得出比你还信得过人来接替禁军统领之职?可惜是有人要遭受池鱼之灾。”
“谁?”
“你副统领。”
“朱寿春?他跟有七八年……”
“就是这样才要撤。想皇上最可能做法,不是撤你职,而是另选几个与你素无瓜葛生人来当你副手,以此制衡分权。”
“啊……”蒙挚足足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“小殊,你怎想得清楚这多关节,就根本没朝那边想过。”
“你侍奉这种君上,如果不想周全点,吃亏就是你。”梅长苏稍稍垂下头,面上掠过抹隐痛,“他现在已对你起猜疑之心,要是你见招拆招什难关都难不倒话,他就会愈发觉得以前没有看透你,会觉得尚未完全驾驭住你,反而为你惹来不测之祸。所以唯今之计,只有示弱,要让他看到你处境危殆、艰险难支,头上罪名件都推不掉,全靠他对你开恩。这样他才会认为自己拿捏得住你,不用担心你对他造成危害。”
蒙挚面上肌肉紧绷,愤懑表情中还夹杂着丝悲哀,咬着牙根道:“你说虽然有道理,但君臣之间何至于此?只要腔衷肠不怀贰心,再大猜疑又能奈何?”
“你是没见过腔衷肠不怀贰心下场吗?”梅长苏没料到蒙挚此时竟会说出这样话来,不禁微微动气,“你不惜自己命,难道也不惜嫂嫂泪?这样天真话,你也只能说说罢,真要做,那就不是忠烈,是愚蠢!”
“……”蒙挚恨恨地低下头,“知道你是为好,可不知怎,心里实在难受……”
蒙挚冷冷笑,“问心无愧,随便派谁来都行。不过被撤下来兄弟们,却定要为他们谋个好去处。”
“如果要调城防营,只怕谢玉不敢收。趁此机会塞到靖王那里去吧,他是不会委屈你兄弟。”
“唉,”蒙挚长叹声,“虽然有些气闷,但有你来为出主意,还是心定不少。这个事情,大约可以这样揭过去吧。”
“现在还不能就此放心。”梅长苏摇头道,“这个月你不闲,谢玉当
梅长苏凝目看着他,面色如雪,只觉胸口阵绞痛,又接阵发闷,气息瘀滞之下,不由以袖掩口,剧烈地咳嗽起来,蒙挚慌忙过来为他拍抚背部,输入真气,想想自己方才那句话,确实说不妥,只觉得愧疚难言,欲待要分解,又怕措辞失当,更惹他伤心,正在焦急为难之际,飞流闪身进屋,抓住梅长苏手,狠狠瞪过来眼。
咳好阵,梅长苏方渐渐平气喘,先安抚地拍拍飞流手,然后再露出抹微笑,轻声道:“不好意思,这油灯烟重,呛着……”
“小殊……”
“好蒙大哥,知道你心里委屈,但事到如今,只怕你还是要听……”
“明白,”蒙挚心头滚烫,握紧他手,“小殊,你怎说就怎办。这个月什都不查,等期限满,就去向陛下请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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