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心中惨然,阵阵疼痛难忍。
“其实从另方面来说,不告诉他,对也轻松些。”梅长苏深深吸口气,勉强露出个笑容,“和景琰,毕竟是太熟朋友,如果是以梅长苏身份在他面前,无论谋划什,心里也不觉得怎样,可旦变回林殊,就难免会觉得伤心、难过,会莫名其妙地心绪烦躁。要是屈从于这样情绪,别说夺位,多少人命也要跟着搭进去……”
“你别说……”蒙挚铁打汉子,此刻却不禁眼圈儿发红,“答应你,任何情况下,决不吐露半字……靖王不知道也没什,还有呢,小殊,以后蒙大哥照看你,死也不会让你受委屈……”
梅长苏忍着胸中激荡,轻轻拍着他上臂,安慰道:“你放心,景琰不是那种兔死狗烹、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凉薄之人,将来也委屈不到哪里去。”
“这倒也是,”蒙挚叹道,“不擅权谋,不懂机变,过于看重情义,这都是靖王缺点,要扶他上位,实在是辛苦你。”
梅长苏微微将脸侧向窗外,面上清韵似雪,唇边浅笑如冰,冷冷道:“们大梁国,难道还缺那种刻薄多疑、只知玩弄帝王心术驾驭臣下皇帝?扶景琰上位是难些,可旦成功,就凭他坚毅不可夺心志,凭他敏察忠*眼力,凭他清明公允行事风格,难道他不是好皇帝?只有少内耗,方可君臣齐心,共修德政。这些年你也看见,朝中文不思政,武不思战,都揣摸上意、固守权位去,亏得大梁还算国力雄厚,制度健全,勉强才撑得住这个虚架子,如果下朝还是这样,只怕国力会继续颓危,再不力图振作,将来何以震摄虎狼四邻,何以保土安民?”
他声音低沉醇厚,语调也并不慷慨激昂,但蒙挚听在耳中,却觉得全身血液仿佛都突然加速流动般,胸口热辣辣片滚烫。整肃朝纲,激浊扬清,直是皇长子祁王心中宿愿。蒙挚当年在赤焰军中时,也曾听这位贤王描述过他心中理想朝局。可自他死后,当年聚集在祁王府中济济英才们也随之四散凋零,或被株连而死,或消沉隐去,或识时务改换心志,或直被打压难以出头,朝中只余片唯唯诺诺,暮气沉沉,皇帝喜恶成衡量切标准,人人想都是如何争权,如何固宠,如何为自己将来选择正确立场。太子和誉王更是乐此不疲,几乎已经把玩弄人心当成治国宝典。若说整个大梁皇族中谁还能够承续点祁王当初治国理念,确实只有从小就在萧景禹身边受教靖王而已。
“蒙大哥,”梅长苏仿佛已从他眼睛中读出他心中所思般,面上浮起安然微笑,轻声道,“你现在明白吧?很多事,不能让景琰和起去承担。如果要坠入地狱,成为心中充满毒汁魔鬼,那个人就可以,景琰那份赤子之心定要保住。虽然有些事情他必须要明白,有些天真念头他也必须要改变,但他底线和原则,会尽量地让他保留,不能让他在夺位过程中被染得太黑。如果将来扶上位,是个与太子誉王同样心性皇帝,那景禹哥哥和赤焰军,才算是真正白死……”
蒙挚心中百感交集,只能重重地点头,好半天也说不出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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