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岳兄。”卓鼎风因手腕正在包扎,不能抱拳,只得躬身回礼,之后又转身对谢玉道:“确对岳兄说过无论何时何地随时
妻子与儿女们惊呼声四起,萧景睿与卓青遥双双抢上前去,扶住卓鼎风身体,同时将怒意如火视线投向岳秀泽:“这只是比试,你怎……”
岳秀泽震惊似乎也不少于他们二人,瞪着卓鼎风道:“卓兄,你、你……”
“不关岳兄事……”卓鼎风努力控制住自己声音,“刚才最后下,有些走神……”
萧景睿和卓青遥都不是外行,刚才只是情急,其实心里明白这不是岳秀泽责任。只不过萧景睿惊骇之中甚是迷惑,而卓青遥心里略略有些明白罢。
“快,快请大夫来!”谢玉面急着吩咐,面快步下来亲自握着卓鼎风手腕检视,见腕筋已然重创,恢复可能渺茫,脸上不由浮起复杂表情。
招,竟与前日萧念二人所比拼最后招相同。
天泉剑翻动雨云,漫天水雾散开,光影细如牛毛,似无孔不入。岳秀泽双手握剑,抡起飘乎剑风,然而幻出却不是他女徒那片光网,而是堵光墙。
细针入墙,可没不可透,仿若茸茸春雨入土,只润表层。岳秀泽眸中不由闪过丝笑意然而笑意刚起,瞬间又突转凌烈。对手剑尖余势未歇,强力停住,片水雾刹那间凝为支水箭,在光墙似隐非隐时突破。岳秀泽侧身转腰,避开光箭来势,然而胸前衣衫已被剑锋割裂条长口。大楚人在空中换气,丝毫不乱,手指翻弹间剑柄已转为反握格击,挡住对手横削过来后招。
然而他心中已明白,自己虽然及时化解卓鼎风后手,但那毫厘之败,终究是已经败。接下来这回合,不过是为将那败局定格为毫厘这程度,不再扩大罢。
卓鼎风脸上,此时也现出微笑。不过他笑容之中,多些怆然,多些决绝。
“这只是外伤,不用叫大夫来,让青遥拿金创药来包扎下就好。”卓鼎风刻意没有去看谢玉脸,低声道。
夏冬与蒙挚直凝目看着这片混乱,直到此时,方才相互对视眼。
虽然该看东西都看到,但卓鼎风这伤,切又重新烟消云散,谢玉与内监被杀案之间那唯点切实联系,至此算是完全终结。
可是卓鼎风不愿避战损江湖风骨,二不愿被抓到把柄连累谢玉,故且不论他是否做得对,单就这份壮士断腕气概,也委实令人惊佩。只可惜卓青遥功力尚浅,琅琊高手榜上大概又有很多年,看不见天泉剑之名。
“此战是败。”岳秀泽看着卓鼎风苍白面色,坦然道,“遏云派,日后将静候天泉传人挑战。”说罢抚胸礼。
横削过去剑,被岳秀泽格稳,只需在对手滑剑上挑时顺势跃开,这战就结束。
所有认真观战人此刻都已预见到这个结果,全体放松身体。只有谢玉眼睛,仍然紧盯着场内,如同潭寒水般冷彻人肺腑。
梅长苏轻轻地长叹声。在他叹息尾音中,岳秀泽滑剑上挑,剑锋切入卓鼎风本应早已回撤开手腕中,鲜血四溅,天泉剑脱手落地,发出尖锐铿然之声。
“爹!”
“老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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