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最先拍着萧景睿肩膀将他向莅阳公主那边推行人就是他。
梅长苏就在这时看角落中宫羽眼。这眼,是信号,也是命令。当然,沉浸在震惊气氛中厅堂上,没有任何个人注意到这寒气如冰,决绝如铁眼神。
除宫羽。
宫羽将手里抱着琴小心地放在地上,前行几步来到烛光下,突然仰首,发出串清脆笑声。
此时发笑,无异于在紧绷弓弦上割刀,每个人都吓跳,把惊诧至极目光转过来。
下堂妹,娴玳郡主宇文念,是叔父晟王宇文霖之女……”
主座上突然传来异响,大家回头看时,却是莅阳长公主双目紧闭,面色惨白地昏晕过去,她贴身侍女们慌慌张张地扶着,面呼喊,面灌水抚胸。
宇文暄声音,仿佛并没有被这幕所干扰,依然残忍地在厅上回荡着:“叔父二十多年前在贵国为质子时,多蒙长公主照看,所以舍妹这次来,也有代父向公主拜谢之意。念念,去跟长公主叩头。”
宇文念目中含泪,缓缓前行两步,朝向莅阳长公主双膝跪下,叩三下方立起身形,再次转过头来,凝望着萧景睿,眸中期盼之意甚浓。
然而萧景睿此时眼前,却是片模糊。根本看不见她,看不见厅上二十多年父母家人,看不到任何东西,就好似孤身飘在幽冥虚空,切感觉都停止,只剩茫然,剩撕裂般痛,剩让人崩溃迷失。
“宫姑娘,你……”言豫津回头刚看她眼,身体随即僵住。
因为此刻站在他面前宫羽,似乎已经不是他平时所认识那个温婉女子。虽然她仍是柳腰娉婷,仍是雪肤花容,可同样身体内,却散发出完全不同厉烈灼焰,如罗刹之怨,如天女之怒,杀意煞气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谢侯爷,”宫羽冰锋般目光直直地割向这个府第男主人,字字清晰地道,“现在才明白你为什
小时候,他曾经有段时间非常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卓家孩子,还是谢家孩子。后来长大,他渐渐地开始接受自己既是卓家孩子,又是谢家孩子。那两对父母,那群兄弟姐妹,那是他最最重要家人,他爱着他们,也被他们所爱,他做梦也没有想到,有天上苍会冷酷地告诉他,他二十多年来所拥有切,都只是幻影和泡沫……
莅阳长公主悠悠醒来,散乱鬓发被冷汗粘在颊边,眼下片青白之色,整个人仿佛苍老十岁。侍女将热茶递到她嘴边,她推开不喝,撑起发软身子,向阶下伸出颤颤手,声音嘶哑地叫道:“睿儿,睿儿,到娘这里来,快过来……”
萧景睿呆呆地将视线转过去,呆呆地看着她憔悴脸,足下却如同浇铸般,挪不动丝毫。
“睿儿!睿儿!”莅阳公主越发着急,挣扎着想要起来,双膝却抖动地支撑不住身体,只能在嬷嬷和侍女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向阶下爬去,口中喃喃地说着,“你别怕,还有娘,娘在这里……”
这个时候首先恢复镇定人竟是卓鼎风。二十多年来,他早就有景睿可能不是自己亲子准备,而当下这个结果,最震撼和最让人难以接受部分又都在萧景睿和谢玉身上,他反而可以很快地调整好自己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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