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鼎风怔怔地将视线转到这位江左梅郎
脸上，颤声道：“请先生指教。”
“因为他赌不起。他不能把自己最致命机密，放在
个与他有杀子之仇人手里。以前你以为你们是在合作，但现在你已经明白他只是在利用。甚至包括联姻，都不过是他利用种手段而已。你们之间，彼此都已再无任何信任可言。”
说这些话时候，梅长苏目光掠过
卓青遥惨白如雪脸，惋叹声，“可悲是，这桩婚姻虽然对谢玉而言是手段，可对卓公子与谢小姐而言，却是真正神仙美眷……不过，谢小姐总归是卓公子妻子，怀也总归是他孩子。只要大家都能劫后余生，也未必就走到绝路。”
卓青遥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阵，擦去唇角血丝，重重闭上眼睛。
“苏先生，”卓鼎风脸色灰败，颓然地扶着儿子肩膀，低低道，“
知道你今日援手为是什
……可是……为着所谓扶保太子大义，已走错步，以致有今日之难，实在不想再卷得更深……”
面前，挽发收袖，敛衣下拜，用平静语调道：“令郎死于家父之手，此罪难消。既然找谢玉报仇，你们自然也可以找报仇。宫羽这条命在这里，听凭各位处置。”
“宫……”言豫津急，刚想冲过去，被夏冬把拉住。
卓鼎风夫妇凝目看她片刻，虽然面色寒洌如霜，却也没有立即发作，而是缓缓地对视眼，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看法。
片刻后，卓夫人转过头来，看着宫羽冷冷地道：“若是你父亲还活着，必定天涯海角，杀之而后快，可惜他死……至于你，那个时候还没出生，纵然心头再恨，拿你命又能解几分？卓家以后不会再找你个孤女报仇，但是你……今夜之后也不要再出现在面前……”
宫羽垂着头，两滴珠泪溅落在衣衫上。她飞快地抬袖拭目，模模糊糊地回答句什，站起身形，果然避到较远地方去。
梅长苏慢慢点着头，神色冷峻，“原来卓庄主以为自己还可以抽身，真是可喜可贺。”
卓鼎风呆，视线在妻子儿女身上逡巡许久，颓然地低下头去：“是家之主，是带他们走错路……”
“庄主是明白人，”梅长苏淡淡道，“现在你已知道谢玉当年杀你小儿之事，那除非你死，否则就算你向他保证不记此仇，以谢玉心田也未必会信。如今卓谢两家已势同水火，谢玉绝
梅长苏默默地在旁边观望阵，走到卓鼎风身边，轻声道：“卓庄主，知道你也累，但是有些话，还是想现在问问你。”
卓鼎风深吸口气，用手掌抹把脸，“你问吧。”
“虽然你与谢玉之间有杀子之仇，但如果今夜他不下杀手，你是否定会吐露他秘密？”
卓鼎风仰面向天，脸上皱纹仿佛在这须臾之间，变深倍。仔细想片刻，他仍是目光茫然：“说实话，也不知道。杀子之仇如厮惨重，叫人怎能轻易放开？但若要真置谢玉于死地，遥儿……遥儿怎办……还有他孩子……”
“可是谢玉好象根本没有给你任何考虑机会，非要灭你口才行，”梅长苏硬起心肠忽视掉他悲伤难过，又逼紧步，“你知道这是为什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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