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此节,靖王强自收敛心神,暂且抛开因聂锋案真相而带来悲怒情绪,开始与梅长苏讨论起朝堂上政务来。
由于多年耽于军旅,对于民政不熟悉是靖王大弱点,为此梅长苏物色许多理政好手,制造机会让靖王与他们相识相熟,从而学习治理民政知识和方法。每次密室见面时,两人也会针对具体事例进行详尽讨论,常常会不知不觉谈到天亮。
应该说,靖王与梅长苏之间关系经过段时间磨合,现在总算是渐入佳境。
昨天朝堂之上刚刚廷辩过在各地设铁矿督办以及统马政两项大事,靖王是领兵之人,对于武器锻造和战马供应见解颇深,可因为朝堂上他必须谨守低调,发言不得不以精而少为原则,肚子话没有能够全倒出来,此刻没顾忌,当然是想到什说什,更难得梅长苏竟能跟得上他思路,有些理念甚至不须沟通就很契合。靖王说到酣畅处时,本不觉得,直到谈话接近尾声,他才心生讶异,问道:“先生虽有麒麟之才,但毕竟是江湖出身,怎对军需之事如此熟悉,倒象是打过仗……”
梅长苏微微怔,自悔方才有些忘情,但面上并未露出,而是不在意地笑:“说句俗语,没吃过猪肉,还没见过猪走路吗?们盟内也常收些除役老兵,你别小看这些身经百战士卒,他们着眼点不样,很能开阔视野。到京城后托飞流福认识蒙大统领,竟是出奇地谈得来,好些事情都是向他请教。不过说到底这方面学得杂七杂八,不成个体统,只怕有些话让殿下见笑。”
旋吧?”
梅长苏笑赞道:“殿下自从开始用心旁观后,进益不小。说不定再过个两年,就不再需要这个谋士呢。”
“先生说笑。谋策非所长,这点自知之明是有。”靖王随便挥手,又问道,“先生真要保谢玉活命吗?”
梅长苏淡淡道:“只管帮他挡挡夏江人,其他就不管。”
“其他?”
靖王也只是随口问问,并没有深想,见他谦逊,忙道:“哪里,先生见解甚是精辟,让人敬服。看来先生之才竟不可单而论,让景琰刮目相看。”
梅长苏欠身回谢,心中已起谨慎之意,不愿多说,便道:“沙漏将尽,殿上还要早朝,不如回去休息下好。虽然您是军人筋骨,但也不能打熬得过分。”
靖王此时还不感疲累,但见梅长苏眼下已有青影,知他身体可不能跟自己概而论,于是立即起身,说两句道别话,便开密室中通向靖王府方向石门,干干脆脆地
“夏冬不是吃素,这个杀夫之仇,她不能明报只怕也要暗报……”
“可是这个杀夫之仇,也不能都算在谢玉身上。”靖王面露同情之色,“夏江毕竟是她师父,这场孽债,不知她会怎算……”
“多年悬镜使生涯,夏冬自有城府,当不似她外表那般张扬。她越是信谢玉话,就越不会去质问夏江。最希望她能将此事放在心里,日后于殿下定大有用处。”
靖王知他深意,点点头。日后若真有可以为祁王平反那日,由聂锋遗孀出面鸣冤,当是个最好开端。
不过在那之前,积蓄力量确保能拿到至尊之位,那才是最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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