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长苏点着头,显然对这件事也印象深刻,“那个时候,宁愿个人跑去斗熊,也不想带堆吵闹不休男孩子。景睿倒还安静,可是那个豫津啊,跑来跑去没有半刻消停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拿绳子把他拴在树上?”蒙挚挑挑眉,“害得好心来陪你靖王勇背黑锅,说那是他拴……”
“但最终罚跪人还是,直到太奶奶把救走……当时觉得十分委屈,心想明明景琰都说是他干为什还是罚……”梅长苏笑着笑着,又咳嗽起来,半日方才停歇,微微喘息着继续道,“这些事回想起来,心里就象揣个被火烤着冰球,时暖暖,时又是透心凉寒……”
“小殊……”蒙挚心头阵绞痛,欲待要劝,却又找不出合适话来,铁铸般汉子,也不免红红眼圈儿。
“你别难过,”梅长苏反过来安慰他道,“太奶奶现在入土已安,也过最伤心那几天,现在好多。只不过能陪聊聊过去那些旧事人,如今唯有蒙大哥你个,所以难免多说几句……”
“孔雀!”
“等大叔走,苏哥哥再继续给你折。”
由于心爱折纸活动被粗,bao打断,飞流对罪魁祸首蒙挚十分不满,带他进来时那张俊秀脸庞沉得象被墨染过样,全身寒气几乎可以下好几场冰雹,倒让蒙挚摸不着头脑,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个小家伙。
“蒙大哥坐。”梅长苏将孔雀半成品交给飞流,让他到边玩耍,自己欠身,又坐起来些,蒙挚赶紧过来扶他。
“蒙大哥劳累个月,好容易换班,宫城里只怕还忙乱,若是有空,怎不回府休息?”
“不放心你,”蒙挚在灯光下细细看他,只见越发清瘦,不由心中酸楚,劝道,“你和太皇太后感情虽然深厚,但她已享遐龄,怎都算是喜丧,你还是要保重自己身子要紧。”
梅长苏垂着眼,慢慢道:“你不用劝,道理都明白,只是忍不住……上次见太奶奶,她拉着手叫小殊,不管她是真认出来,还是糊涂着随口叫,总之她心里定是记挂着小殊,才会喊出那个名字……直盼她能够等,现在连这个念想也没有……”
“你这份孺慕之情,太皇太后英灵有知,早就感受到。从小她就最疼你,定舍不得你为她这伤心。听说晋阳长公主生你时候,她老人家等不及你满月进宫,就亲自赶到林府去看你呢。在宫里当侍卫时,也常常见到太皇太后带着群孩子,可中间最得她偏爱,直都是你。虽然那个时候,你实在淘气得可以……”
“是吗?”梅长苏眼角水光微闪,唇边却露出温暖微笑,“这几天,也常常想起过去那些事情……每次闯祸,都是太奶奶来救,后来爹爹发现只要不打,太奶奶就不会插手管得太过分,所以就想些虽然不打,但却比责打还要让受不惩罚方法……”
“知道知道,”蒙挚也露出怀念笑容,“有次,你惹个什事……大概是弄坏先皇件要紧东西吧,林帅很生气,明明是随驾在猎场,结果他偏偏不让你跟去学骑射,反而把堆孩子塞给你,罚你看管,还不许出纰漏,当时你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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