躬身领命后,高湛心中有些惴惴不安。他虽不知宫中是个什情形,但总觉得没对,害怕闹出什风波来,不由悄悄瞟蒙挚眼,想看看他意思,没想到这位大统领脸上根本没什明显表情,只是垂首默然随行。他也只好把自己身子弯得更低,小步半跑着跟在越走越快梁帝身边。
东宫规制虽不比天子宫城,但毕竟是储君居所。从正门到太子日常起居长信殿,那还是有段不短路程。梁帝适才怀
高湛见他应答得实在不成体统,忙岔开道:“陛下,让他们去通知太子殿下来接驾吧?”
梁帝“嗯”声。高湛随手指指刚才回话那名内史,小声道:“还不快去!”
那内史叩头,爬起来就朝里面跑,因为慌乱,下台阶时不小心踩到自己衣袍,砰地跌个狗吃屎,又忙着要起来快跑,看那姿势真可谓是连滚带爬。
梁帝在后面瞧见他狼狈样子,忍不住大笑,但刚笑两声,心中又陡然起疑。那内史他约摸认得,常在太子身边侍奉,虽品级不高,可也不是未曾见过驾新人,就算今天自己来意外些,也不至于就吓得慌乱成这样啊……
“叫那人回来!”
忖间,看到旁边几个年纪尚幼公主,忙抬手示意,让这些女孩子们围过去敬酒。
跟外殿寿宴样,这场内宴也没有持续多久。酒过三巡,梁帝便觉得困倦,吩咐停宴,发放例赏,之后便起驾回自己寝宫休息去。
也许是劳累,也许是病酒,次日梁帝便感觉有些积食懒动,传旨停朝日。御医随即赶来宫中,细细诊断后又没什大病,只能开些疏散方子温疗。梁帝自己也觉得只是发懒,并无特别不舒服地方,不想动静太大,传旨令皇族朝臣们不必入宫问疾,自己服药睡几个时辰,下午起身时果然神清气爽好些。
虽然身体状况转好,但梁帝依然不想处理政事,看几页闲书,突然想起越妃母子昨日憔悴,心中动,立即唤来高湛,叫他安排车驾,准备悄悄到东宫去探望下太子,以示恩好。
皇帝说要“悄悄”去,那当然不能事先传报,高湛便只通知禁军大统领蒙挚安排防卫,皇驾行没有兴师动众,连同蒙挚本人及随从在内不过数十人,沿着禁苑与东宫间高墙甬道,快速安静地来到东宫门前。
高湛赶紧命小太监将那内史追回来,带到梁帝面前跪着等待询问。
“你刚才说……你不清楚太子在里面做什?”
内史蜷成团,伏在地上不敢抬头,颤声道:“奴才确不……不清楚……”
梁帝目光阴沉地在他脸上停留片刻,冷冷地道:“所有人都给朕跪在这里,不得通报,不得擅动。蒙挚,高湛,你们随朕进去!”
“是。”
圣驾突然降临,东宫门前值守众人慌成团,七七八八跪地。因为梁帝已到眼前,大家忙着行礼,谁也不敢这时候起身朝里面跑,时间并无个人进去禀知太子。
“太子在做什?”梁帝随口问道。
个身着六品内史服色人战战兢兢地答道:“回……回、回禀陛下,太子殿下在、在……在里面……”
“废话!不在里面会在哪里?朕问他在里面干什?!”
“回、回陛下……奴才不、不清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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