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此刻满面戚容,手势意思明显是不许人再
蒙挚和高湛闻言都有些意外,却都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,只默默领命。不过梁帝到底不是恩宽之人,沉吟阵后,他又补充句:“从现在起,封禁东宫,应人等,不得随意出入。”
蒙挚迟疑地问道:“包括太子吗?”
“包括太子!”梁帝语气沉痛,却也坚决,“太子三师,非领旨也不得入见。这个事,蒙挚你来办。”
“请陛下恕罪,”蒙挚跪下道,“幽禁太子事体重大,仅奉口谕臣难以履行。请求陛下赐圣旨诏命。”
梁帝看他眼,正要说话,高湛突然道:“陛下,太子殿下追过来,跪在仙液池边,您见不见?”
昨天美国那个枪击事情刚发生时,个朋友便咬定凶手定是中国留学生,不太高兴,跟他打个赌,今早起来,发现自己赢~~~不过无论凶手是谁,都是场灾难~~~~——
这是现实与小说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-
梁帝怒之下离开东宫长信殿,不坐步辇,不要人扶,走得委实太急些,刚到永奉阁,便突觉眼前黑,向后栽倒,幸而蒙挚快速扶住,才没有伤着。高湛忙从袖中取安神香盒,吹些药粉入梁帝鼻中,他打个喷嚏,发红双眸才渐渐清明。
“陛下……”蒙挚为他捋背输息,扶到路旁山石上坐,徐徐劝道,“龙体最为紧要,请陛下保重。”
梁帝拿过高湛递来手巾擦擦脸和眼睛,大半个身子重量靠在蒙挚臂上,重重地喘息。时间久,方才充盈于胸间怒气渐渐消,取而代之是心底片怆然与悲凉,目中不禁落下泪来,佝偻着腰背咳嗽,发黄脸上皱纹似乎又深好几分。
“……叫他回去,朕现在……不想见他……”梁帝闭闭眼睛,声音甚是疲累,“……抬辇过来,回宫吧……”
“陛下,”蒙挚有些着急,“臣这边……”
“传辇!”高湛尖尖声音有些刺耳地响起,打断蒙挚话。
梁帝这时已经起身,颤巍巍地踩上步辇踏板,摇摇不稳。在高湛指挥下,三四个小太监围过来扶着,总算安置他坐得平稳。
“陛下……”蒙挚候他坐好,正要再说,高湛又高声句“起驾——”把他声音盖下去。等蒙挚皱着眉头再近前步时,梁帝已伏靠在辇中软枕上,闭着眼睛挥挥手。
“蒙卿……东宫如此怨懑,难道朕……真做错什吗?”
蒙挚被他问得发愣,时不知该如何回答。他到梁帝身边历任至禁军统领,时日不可谓不久,但多年以来,他只见过这位皇帝陛下驾驭制衡臣下皇子们,手段百变,从无自怀疑和力不从心时候,几时见过他这般憔悴感慨,软弱伤心得如同位普通父亲?看着那花白头发,颤抖干枯双手,混浊苍老眼眸,回想起他当年杀伐决断厉辣气质,令人不禁恍惚怔忡,感觉极是陌生。
也许,人老之后,真会改变许多……
“陛下,东宫这边,您打算……”蒙挚问半句,又觉不妥,忙咽回去。
梁帝抬袖拭拭泪,咬牙想半日,面色犹疑不定,也无人敢催问他。足足半盅茶功夫过去,他方吩咐道:“今日之事,严令不得外传,先隐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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