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静静听着,沉吟片刻,深深地看母亲眼,慢慢说:“您说过……
那碗板栗羹其实只是很小碗,靖王两口就喝毕,用手巾擦擦嘴,道:“母妃,上次送来那本翔地记,母妃可曾看完?”
“已经看完。你要拿回去吗?”
“有位朋友也想看看。”
静妃起身,亲自到隔间将书拿过来,凝目又看封面片刻,这才慢慢交到儿子手中。
“母妃……很喜欢这本书吗?”
个武人本就与书本无缘,若不是那游记翻几页确实有趣,也不会想讨来看看,难怪殿下觉得意外……”
“是本王失礼。”靖王微微点头以示歉意,“确实不该这样问,蒙统领别放在心上,也不必……将此事讲给苏先生听……”
“呃……”蒙挚简直弄不明白他什意思,又怕多问多错,日后被小殊埋怨,便呵呵笑着抹过去,快速道别,飞般地走。
待他离去后,靖王在灯下出回神,不知为什总是静不下心来,便到外间书房处理些军中和巡防营公务,再出院中舞半个时辰剑,直到身体感到倦意,方才回房洗漱休息。
次日早起身,先入朝中,不久内苑传旨出来今日仍是停朝,靖王便自朱雀门进入后宫,去向母妃请安。算起来他已有近七天没有见过静妃,前几次刚到宫门外,就听说梁帝在里面,不敢打扰,只得宫外行礼后离开。今日梁帝仍然不朝,靖王已做好再次不能见面准备,谁知到芷萝宫外,刚通报就有女官出来迎他进去。
“是啊……”静妃浅浅笑,神情有些落寞,“让想起些过往岁月,旧日情怀……对,这书上批注,就是你常说那位苏先生写吗?”
“是。”
“读那批注文辞,应是霁月清风,疏阔男儿,怎听你说起来,好象这位苏先生却是位心思深沉,精于谋算之人?”
“苏先生是个多面人,有时老谋深算到让心寒,有时却又觉得他也不失感性。”靖王浓眉微挑,“怎?母妃对他很感兴趣?”
“你胸怀大志,要为兄长忠臣申冤雪耻,要匡扶天下整顿朝纲,母妃以你为傲。只可惜力弱,对你没有太多助益,当然唯愿你身边能有诚信得力之人,可以辅你功成。”静妃秋水般澄澈眸子微微荡荡,语气温润,“这位苏先生看就很好,他舍太子誉王那边捷径,心相助于你,可谓至诚。你向待人公正,很放心,本没什好叮嘱,只是觉得象苏先生这样人才难得,你对他应该要比旁人更加厚待几分才行。总之无论将来如何,切莫忘他从开始就扶助你情份。”
静妃在日常起居西暖阁接待儿子,仍是素服淡妆,满面柔和笑意,殷殷问过寒暖后,便命人端上亲手制茶点,在旁笑微微地看着儿子吃。
“今日父皇怎不在?”靖王吃块芝麻糕,随意问道。
“听说……是夏江进宫来,陛下与他商议事情。”静妃简单答句,又捧过碗板栗羹递到儿子手中,“尝尝这个,这是新做。”
“每次来,母妃都当在外面没饭吃似,”靖王玩笑道,“自从可以随时晋见母妃,不觉就胖圈儿。”
“哪里有胖?”静妃柔声道,“做母亲,只嫌儿子吃得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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