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放在膝上双手已不自禁地紧握成拳,胸中阵翻滚。但他被打压这十来年,最近又多历练,当不是以前莽撞少年,咬咬牙,已垂下眼帘遮住眸中跳动火苗。
“哎呀,这果然是好事啊!”誉王刻意抬高音调听起来尖锐而刺耳,“儿臣恭喜父皇。潜逃十多年逆犯都能落网,实在可彰朝廷盛威。这个卫峥,定要公开处以重刑,才足以震慑天下不臣之心!”
夏江假意思索阵,方徐徐赞同道:“誉王殿下果然反应快捷,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。凡是心怀贰心狂悖逆贼,教化都是没有用,定要以重典惩治,方可令天下有畏惧之心。卫犯逃匿十多年,说明他没有半点悔过之心,臣以为,腰斩示众比较合适。”
靖王颊边肌肉跳,猛地抬起头,正要开口,蒙挚已抢先他步跪下来,道:“陛下,如今正是年节,又值国丧期,实在不宜当众施此酷刑啊!”
“蒙统领此言差矣。”夏江淡淡道,“谋逆是不赦之罪,与国丧何关?严苛以待逆贼,仁柔以待忠良,顺之则兴国,逆之则亡国,此方为不悖之道,你说对不对,靖王殿下?”
候,所以此时看着这两人,他自己也说不出更喜爱哪个些。恍恍然间想到祁王,想到那个优秀到令他无法掌控皇长子,突觉心中阵疼痛,不知是因为年老,还是因为夏江刚刚勾起他已刻意尘封回忆。
“父皇怎?”誉王关切地欠身上前,“莫非刚才在讨论什烦难之事?儿臣可否为父皇分忧?”
梁帝挥挥手:“大过年,有什烦难之事……”
“是啊,”夏江看梁帝说这半句,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意思,便接住话茬儿,“年节吉日,能有什烦难?象抓到旧案逆犯这样事,其实是好采头啊。”
“逆犯?”誉王露出吓跳表情,“近来出什逆案,怎不知道?”
他轻飘飘地将话头抛给靖王,摆明非要让他开口。而这开口,只怕说出来如不是违心之语,便会是逆耳之言。
蒙挚大急,欲待再次拦话,又怕做过于明显适得其反,正束手无策时,靖王已顿首,字字清晰地坦然道:“儿臣有异议。”
夏江哈哈大笑,“殿下当然知道,只不过不是近来案子,是十三年前。”
“啊?夏首尊指是……”誉王面接口,面瞟靖王眼。后者果然闻言抬头,目色如焰地盯住夏江。
“十三年前哪里还有两桩逆案?自然是赤焰案子。”夏江以轻松口吻道,“赤焰军叛国通敌,罪名早定,只是当年聚歼他们于梅岭时,天降大雪,又起风,bao,陛下明旨要捕拿主犯将领十七名中,只活捉四个,找到十具尸体,还有两个,不知是逃,还是尸骨湮没。为此悬镜司多年来未敢懈怠。好在皇上圣德庇佑,天网难逃,竟在事隔十三年后,拿到其中名逆犯。”
“是谁啊?”
夏江用眼尾瞥着靖王,冷冷道:“原赤羽营副将,卫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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