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北谷赤羽营当年会被下比主营更辣更狠杀手,火歼得如此彻底,其实静妃心里是明白。
赤羽营主将林殊,这位英气凌云天之骄子,是赤焰元帅林燮与晋阳长公主独子,自小就是太皇太后心头肉。赤焰案最初,bao发时,历经三朝却从不干预朝政老太后跣足披发亲上武英殿,满面是泪地要求梁帝将林殊名字从主犯名单上删去。对于当时已伤心欲绝太皇太后而言,保住赤焰军她已做不到,但最起码,她希望至少能保住她年仅十七岁曾外孙性命。然而她不知道是,已下定决心撤掉赤焰军梁帝,绝不可能留下那个十三岁即上战场,奇兵绝谋,纵横往来有不败威名少年将军,为自己埋下隐患。所以尽管被逼无奈答应太皇太后,未将林殊列入必捕主犯,他依然暗中密令谢玉,定要确保林殊没有丝毫机会能逃得性命,事后以赤羽营抵抗激烈,局面失控,最终玉石俱焚为由回禀太皇
见梁帝垂泪伤感,忙拿手巾与他净面,柔声道:“臣妾明白当年陛下是有心对宸妃网开面,可是您也知道,她虽然心性温良,但毕竟是将门血脉,面对那般情形,自然不愿意苟且独活。以臣妾对她解,与其说她自尽是因为畏罪,不如说她是感到对不起陛下您,觉得生无可恋罢。”
静妃这番说辞令梁帝感到十分舒服,不由连连点头。要说梁帝当年对宸妃也不可谓不狠辣,生前褫位,死后简葬,薄棺口,孤坟座,不立碑陵,不设祭享,除确实没有明旨令她自尽以外,凉薄事情能做差不多也做完,只不过如今年老追思,总拣自己对她宽大事情来想,以此博得心理上舒适感。
“晃这多年过去,如今这宫里敢跟朕聊聊宸妃人,也只有你。”梁帝抚着静妃手背,感慨道,“景禹出生不到年你就进宫,你自然知道朕对她们母子有多好……前日殿祭,朕看见言阙,他年到头也难得在朕面前出现,朕差不多快把他给忘,结果前日见,朕才发现有些事情,是根本忘不……”
“臣妾正奇怪陛下今日怎诸多感慨呢,原来是因为见到言侯……”
“这倒不是。朕之所以想起这些事,是因为夏江今天进宫,告诉朕他抓到名当年漏网赤焰逆犯……”
静妃大吃惊,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被握住那只手没有颤抖,但是脸色已忍不住变,忙低下头去,稳稳心神,好半天方道:“十多年……不知是哪名逆犯啊?”
“你不认识,是当年小殊……呃……是当年赤羽营中名副将,叫什卫峥。”
静妃这才心魂稍定,暗暗吐出口气,道:“怎会呢?当年案报上不是说,赤羽营全军被火歼,应该并无幸存吗?”
“朕也这想,所以特意问夏江。他说那个卫峥命大,本来他身为赤羽副将之首,确实应该在梅岭北谷,只不过那天恰好奉命到南谷赤焰主营里公干,所以有丝生机逃命。如果他还在北谷,现在也多半连块骸骨都没有。”
说到卫峥,梁帝便没方才提到宸妃时温情,辞气冷酷。静妃听着只觉遍体生寒,只凭着多年修养出来深沉把持着,没有露出什不妥表情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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