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长苏慢慢点头道:“其实靖王这样答是对。他与祁王之间兄弟之情,陛下是再清楚不过地。不坦认,难道还有什遮掩意义吗?靖王现在与祁王当年,情势完全不可同日而语,陛下心里拿得稳,还不至于忌惮什,反而越是瞒他,倒越象心里有鬼似。”
“确是这个道理,”蒙挚也赞同道,“接着靖王顺着这个话题就谈起你,说只因收你击败百里奇三个稚子当亲兵,这才有些来往,结果这次连累你无辜遭难,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。所以陛下才拿这柄如意,命送来安抚你。”
梅长苏看看摆在几案上那柄绿玉如意,淡淡笑笑,不以为意。
“你觉得没什吗,”蒙挚瞧出他意思,凑近点,“可是他们对谈还没完呢。”
如果说京城里有什东西传递得最快,那就是小道消息。正月十六复印开朝那天,大多数朝臣们都已多多少少听闻到些消息,全体绷紧神经等待着什发生,可没想到整整天过去,竟是波澜不惊,未曾下达件具体诏令,只是按礼制举行些必要仪式,连皇帝脸色都切如常,根本看不出有什异样。可是等大家过天又天,以为消息不准确或者又有什变数发生时,该来突然又全都来。
正月二十,皇帝诏令封悬镜司切职权,司属所有*员俱停职,同时革朱樾大理寺卿官位,着刑部羁押。
正月二十三,内廷谕旨以忤上失德为由,将誉王萧景桓由七珠亲王降为双珠,退府幽闭三个月,誉王府长史、听参等诸官因劝导不力,有七人被流配。
正月二十七日,晋静妃为静贵妃,赐笺表金印。
虽然在所有诏令中,没有直接牵涉到靖王,但只要有眼睛人都看得出,萧景琰现在已是所有皇子中位份最高个,当他在某些场合搀着越发年迈佝偻梁帝走过侍立朝臣队列时,未来格局似乎已经异常清晰。
不过令许多早已疲倦于党争朝臣们感到庆幸是,已接近东宫宝座靖王除在政事上长足进步以外,性情方面竟没什大改变,仍是过去那样刚正、强硬、不知变通。对于似乎是他对手誉王及其党羽,靖王态度几乎可以说是冷傲到不屑理会地步。但他越是这样,越让人感到轻松。因为无须多加揣测,只需要看看他对中书令柳澄、沈追、蔡荃等人地礼敬和赏识,便能拿得稳这位亲王喜欢什类型大臣。朝中风气因此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些改变。
“小殊,靖王今天在陛下面前谈论你呢。”蒙挚坐在梅长苏卧房外地小书厅里,很认真地道,“虽说现在形势很好,但他是不是也该避避嫌才对啊?”“他主动提起吗?”
“倒也不是,当时陛下刚看夏江地折子。上面说你是祁王旧人,于是陛下就问靖王相不相信,你猜靖王怎回答?”
梅长苏摇摇头。
“他也答太胆大,”蒙挚慨叹道,“他说,苏先生若是祁王旧人,怎会不认识?你听听,真让捏把汗,不过结果还好。虽然他如此坦认自己与祁王之间亲密关系,陛下竟然也没有恼,反而大笑着说。夏江大约确实是被逼急,攀咬得越来越没有水准。梅长苏跟祁王。怎可能扯得上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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