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虽然知道宫里御医般都偏于保守。不求有功只求无过,对这类疑难杂症多半也没什办法,但此刻心焦,还是不免骂两句“无用”,把他们骂得更加惶惶然,不敢说话。
幸好梅长苏坐起来之后,不似开始那般难受,偶尔还有神智清楚时候,睁开眼跟靖王说“没事”。可说完之后又昏沉沉,让人怎看都不觉得他没事。
“算算,你们都退下吧。”靖王烦躁地遣退太医。在屋子里来回踱步。床上地梅长苏又开始呓语,守在旁边列战英凑过去听听。脸色顿时僵。
“怎。他说什?”
“说地不清楚,大概听错。”列战英抓抓头。
梅长苏身体震震,苍白嘴唇努力闭起来,摇摇头。
“起来!”飞流伸手去拉他,“苏哥哥,起来!”
靖王赶紧拦阻道:“你别乱动,他在生病啊。”
“每次!”飞流比划着个动作,“都起来!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靖王心头动,将梅长苏上半身扶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,果然见他呼吸状况好些。不由微喜,忙叫道:“来人!”
使他看不清谋士脸上表情,“先生好好休息,还有些公文没看完,就不相陪。”梅长苏巴不得他快走,忙欠身相送。未几静妃准备膳食送进来,都是各色精致地粥品和小菜。梅长苏大略吃几口,心里记挂聂锋,派飞流去看几次,说是直在睡,这才稍稍宽
靖王在外间核定军功册,不知不觉已到深夜,双眼有些倦涩,正打算伸个懒腰起身,列战英有些紧张地从里间奔出,道:“殿下,苏先生情况不好呢。”
“不好?”靖王不及多问,三步并做两步抢到床前看,梅长苏满脸通红地在枕上辗转着,好象吸不进气样子,再摸四肢,却是冰凉僵直,顿时也有些慌乱,忙道:“快去叫太医,全都叫来,叫他们会诊。”
“是!”
列战英奔出后,靖王又俯身细细察看下梅长苏地状况,越看越是心惊。可他于医道半点不通,除给病人拉拉被角,试试额头温度外,根本是束手无策,只能在床头椅子上坐下,默默地看着,看好阵,才突然发现趴在床边飞流睁大眼睛很期盼地凝望着他,似乎正在等待他想办法,心中不由有些伤感。
“你听成什?”
“听成他说……景琰。别怕……”
靖王愣下,“叫
“在!”
“多拿些靠枕来!”
“是!”
靠枕很快拿来,靖王扶稳梅长苏身体。命两个亲兵将靠枕牢牢地垫成圈状,让病人保持半坐半躺姿势。刚忙活完,太医就到。
不过这次会诊地结论并不比第个太医更有建设性,几个老头子聚在起商量半天,好容易弄出个方子来,还只敢说“吃吃看”。
“对不起,飞流。”萧景琰伸手拍拍少年地肩膀,后者居然没有躲开,“会尽力,但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……”
“可以!”飞流坚定无比地继续他期盼,“你可以!”
床上地梅长苏无意识地睁开眼睛,在片光斑和色影跳动中,他想要抓住其中某点,那点渐渐清晰,最后化成张脸。
“父帅……”
萧景琰没有听清,侧过身来向他靠近,“你要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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