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辆装满木材地马车,捆绳意外断裂,满车碗口粗圆木下子全都滚落下来,直冲沈追方向砸来。其他人都尖叫闪避开,可沈追身体肥胖行动缓慢,蒙挚纵身飞扑过去也是远水难救近火,眼见就要躲不过,道轻捷身影闪过,胖胖户部尚书顿时如麻袋般被人抄走,放在旁街檐下。
“飞流!”蒙挚顿时喜,“幸好你路过啊!”
蔡荃
刑部尚书蔡荃近来非常忙,因为悬镜司名存实亡之后,好几桩未完案子被移交过来,而刑部历来查案立案手法和程序与悬镜司根本完全不同,这些案子又俱是上奏过天听,由梁帝亲自发下来查勘,接到手里,个个都是烧红炭圆。不过蔡荃是个天生犟人,夏江从天牢逃脱,已令他憋口气,现在分配到自己手里事情,就算再难啃他也定要把它给啃下来。
好在他有靖王支持,手下也颇有几个非常得用人,时时去苏宅跟麒麟才子谈谈,也经常能得到有益建议,因此辛苦个月下来,竟也卓有成效。
谁知万万没有想到是,新任大理寺正卿叶士桢竟是那个古怪而又挑剔人,案卷移去复验监察,竟被他下子挑好几个漏洞出来,除“行文不合规范,用词模糊”这条可以视之为没事儿找事儿以外,其他漏洞还真是实打实,让自上任后向意气风发未曾遇挫蔡荃时灰头土脸,刑部上上下下也因此全体进入知耻而后勇状态,誓要争回这口气来。那场面按沈追说法是,“都快疯魔……”
疯魔自然有疯魔效果,第二次复察,叶士桢挑半天也没挑出什来,只好加签同印,转内廷。经过他这严格关,梁帝自然满意,原本打算另择人选掌理悬镜司想法也顺理成章地打消,允准靖王着手裁撤,将其职权细分,部分并入大理寺,部分并入刑部。
至此尘埃初定。年轻刑部尚书刚松口气,禁军统领蒙挚就拎着两个捕头上门。原来这两人不忿于大理寺卿向对刑部刁难,这日竟然乘着抓拿名犯人机会。故意去冲撞叶士桢地轿子,恰好被蒙挚遇到。提前拦住,没出什波乱,悄悄地拖到刑部衙门交给蔡荃处理,顿时把这位尚书大人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召来全司上下严厉申明不得对大理寺抱有私怨后,蔡荃对蒙挚平息事态做法也再三道谢。两人以前并无私交。因为这件事聊阵子,发现彼此还算投契。刚好两家府第相隔不远,蔡荃又有大半个月食宿都在衙门里没有回去见过妻儿,说着说着便决定起坐刑部马车同行回府。
在路上他们又找到个新话题,聊起现在只有客卿身份地那位苏先生,正说高兴,蒙挚无意中朝纱窗外瞟眼,突然扑哧声笑出来。
蔡荃顺着他地视线看,也忍不住莞尔。只见外面热闹街道上。户部尚书沈追身布衣便装,怀里抱着个跟他肚子样圆滚滚西瓜,正在各个摊子上逛来逛去。时不时停下来跟摊主聊着什。
“沈尚书向关注民生物价,确是好官。不过他抱个西瓜干什?”蒙挚笑道。
“也许是才买吧?”蔡荃也摇头笑着。命车夫停下,两人正打算下车去打个招呼。变故突然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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