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四个字,却仿佛带着霹雳与闪电能量,落地有声,瞬间压垮梁帝最后地防守与坚持。
,毫不停顿地道,“冤案发生后,谢玉与夏江倚仗兵权朝势,封住所有申冤言路,凡略知内情良心未泯意图上报者,均被其剪除,所言不达天听,此其罪五也。五条大罪,桩桩件件由谢玉亲笔供述,决无半分虚言。臣妹阅其手书后,惊撼莫名,日夜难安,故而御前首告,还望陛下明晰冤情,顺应天理,下旨重审赤焰之案,以安忠魂民心。若蒙恩准,臣妹纵死……也可心安瞑目。”
莅阳长公主眸中珠泪滚下,展袖拜倒,以额触地。这个缓缓磕下头,如同重重记闷锤,击打在殿中诸人胸口。虽然言辞简洁,并无渲染之处,但她今天所供述出来地真相实在太令人震撼,但凡心中有点是非观和良知人,多多少少都被激起些悲愤之情。在满殿地沸腾哗然之中,吏部尚书史元清第个站出来,拱手道:“陛下,长公主所言惊骇物议,又有谢玉手书为证,并非狂迷虚言,若不彻查,不足以安朝局民心。请陛下准其所奏,指派公允之臣,自即日起重审当年赤焰之案,查清真相,以彰陛下贤明盛德!”
他话音刚落,中书令柳澄、程阁老、沈追、蔡荃等人已纷纷出列,均都大声表示:“史尚书之言甚是,臣附议!”众人这时心情本就有些激动,这些又都是份量颇重朝臣,他们站出来,后面立即跟大批,连素来闲散纪王也慢慢起身,眼眸微微发红地道:“臣弟以为众臣所请甚合情理,请陛下恩准。”
“你……连你也……”梁帝脸上松驰地颊肉阵颤抖,咳喘数声,整个身子有些坐不住,歪倾在御案之上,将盏香茶撞翻在地,“你们这算什?逼朕吗?谢玉人都已经死,还说什罪不罪,区区封手书而已,真伪难辨,就这样兴师动众起来,岂不是小题大作?都给朕退下……退下……”
“陛下,”蔡荃踏前步,昂首道,“此事之真相,并非只关乎谢玉应得何罪,更主要是要令天下信服朝廷处置。冤与不冤,查过方知,若是就此抹过,必致物议四起,百姓离心离德,将士忧惧寒心,所伤者,乃是陛下德名与大梁江山稳固,请陛下接纳臣等谏言,恩准重审赤焰之案!”
“臣附议!附议!”穆青几乎是挥着手道,“这样千古奇冤,殿上谁敢摸着良心说可以听当没听见,不查不问?案子审错当然要重审,这是最简单地道理!”
“放肆!”梁帝气得须发直喷,牙齿格格作响,“咆哮金殿,穆青你要造反吗?!”
“臣也附议,”言侯冷冷地插言道,“长公主当众首告,所言之过往脉络分明,事实清楚,并无荒诞之处,依情依理依法,都该准其所告,立案重审。臣实在不明,陛下为何犹豫不决?”
他这句话如同刀子样扎进梁帝心中,令他急怒之下,竟说不出话来。就在这时,直冷眼旁观,默默不语皇太子殿下,终于在众人地目光中站起来,滚龙绣袍裹着身躯微微向老皇倾斜下,在那份衰弱与苍老面前显示出种令人眩目地威仪与力度。
“儿臣附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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