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伙二话不说,拖着他就到院子里,说道:“来抓你。”便退开两步,猛然扑上。文靖只得旋身闪避。就这般,父子二人便在疏星残月下,闪转腾挪,足足斗个早晨,梁萧固然免不摔跤,但摔次数比昨日少。梁文靖不由暗暗称奇:“这小家伙虽然顽劣,但也是个鬼灵精,夜工夫,就明白留有余地道理,嗯,今日摔他,难些呢!”再瞧儿子鼻青脸肿模样,心头软,缓下身形,让梁萧把抓住衣襟,叹道:“萧儿,你赢啦,爹爹输。”
哪知梁萧小嘴撇道:“爹爹故意让,要学你本事,要学不动手就能摔人本事……”眼圈儿红,便要哭出来。梁文靖深感意外,继而喜之不胜,忙道:“好啊。不过,跟你说,要学好这门功夫,就得好好念书。萧儿,你受得?”梁萧道:“若能学这好玩本事,就受得!”梁文靖暗喜,竭力绷着面皮道:“那就先从基本学起。上个月村里请来夫子,你真想学,明天就去跟夫子念书。”梁萧道:“爹爹,要跟你学。”梁文靖道:“还要耕田种树,哪有闲功夫教你?今天就去告诉夫子,明日你就上学去。”
梁萧无奈,第二天苦着脸前往私塾。临行前,梁文靖把他叫到身前,连哄带吓,让他尊师上进,爱护同学云云,玉翎站在旁含笑不语,心道:“呆子就是呆子,你让他去读书,不是自讨苦吃?”她有心瞧热闹,时也不点破。
梁萧进学堂,同学小孩大都吃过他苦头,瞧他落座,同桌小孩顿时哭起来,嚷着要换座位。其他孩子也都躲躲闪闪,不肯与他同座,夫子是从外村请来得,不明究竟,瞧这情形,甚觉奇怪,但见梁萧生得俊俏精乖,先有几分喜欢,便叫来书桌边坐着。
夫子安排好座位,便拿起书本讲解。梁萧初时兴致勃勃,本以为这夫子定会讲授九宫图里高深学问,不想尽是说些伦理纲常,孝义仁德。梁萧听得莫名其妙,深感与父亲所言大相径庭,耐着性子听会儿,不觉渐渐分心,听着那抑扬顿挫诵读之声,睡意渐浓。
且说那夫子讲诵半晌,忽听得轻细鼾声,低头看,却见梁萧趴在桌上呼呼大睡。顿时怒从心起,二话不说,抓起戒尺,劈头便打。梁萧睡得神志迷糊,忽地吃痛,想也不想,便跳起来,使个小擒拿手,把抢过夫子戒尺,掷在地上。那夫子未料他胆敢反抗,勃然大怒,“小畜生、小杂种”乱骂,手便将梁萧按倒,脱他裤子,要打屁股。
梁萧扔戒尺,神志已清,心里原也有些害怕,但听夫子骂得恶毒,又觉气恼,现如今这糟老头竟然得寸进尺,强脱自家裤子,是可忍孰不可忍,于是瞧他手来,便依照母亲所教拳理,左手卸开来势,右掌顺势勾。那夫子虽然饱读诗书,但这等高妙拳理却是从没读过,当即个收势不及,蹿前两步,砸翻三张课桌,昏厥过去。
众小孩素知梁萧顽劣,见夫子打他,稍大便偷偷溜出门外,报与梁文靖。梁文靖正在赶牛犁田,听消息,直惊得目瞪口呆,鞋也顾不得穿,光着双泥脚便赶过来。进门,便见梁萧站在桌边,神色茫然,那夫子则委顿在地,人事不省。梁萧见老爹目光凌厉无比,心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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