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他低头认输,甚是诧异,继而又生纳闷:“这老头子怎变副好脸色?只怕有什诡计,须得当心。”他虽说流浪已久,对常人戒心极重,但到底年幼情热,秦伯符两度相救,令他孤苦中平添依靠,嘴里虽不服软,心里却已大生亲近。秦伯符只须和颜悦色、好言好语,梁萧也必当戾气尽消,对他服服帖帖。此时听他口气和蔼,心里虽疑,脖子却已软,撅嘴低头,走到秦伯符身边。
秦伯符拍拍他头,笑道:“坐啊。”梁萧哼声坐定。秦伯符抬头瞧瞧月色,叹道:“这明月当空,天地皆白,倒省烧火燃薪麻烦!”梁萧忍不住问道:“病老……嗯,你来这里做什呀?”秦伯符笑道:“与人下棋。”梁萧扭头望望,奇道:“怎没见别人?”秦伯符道:“约好三更,那人还没来。”梁萧哦声,便不再问。
秦伯符瞧着梁萧小脸,不由想道:“那石壁上写得好:”人心多变,如何分黑白方圆。‘这孩子纵然乖戾些,但年纪幼小,性情未成,若能好好砥砺番,未始不能黑者变白,圆者成方。正所谓去恶存善,也不失为场功德。“想着不觉哂,起收徒念头,正欲详问梁萧身世,忽又惊觉时辰将近,忖道:”今夜过,或许便成废人,自保尚且不能,更遑论其他?过今夜,再问不迟。“是以收敛心神,闭目调息。
梁萧见秦伯符久不说话,难免气闷,再瞧他凝神运气,呼吸轻细缓长,胸口平静,几乎看不到起伏,不由寻思:“妈说过,内功越好,呼吸就越细越长,这病老鬼气息都快没,岂不十分厉害。”想起方才他大显神威,心中羡慕:“什时候,才能与他样厉害?他与那个死公比起来,也不知谁更厉害些?”思来想去,只觉还是萧千绝更厉害些,心中大为泄气,抓起块石头,将土地当作萧千绝,阵狠砸,胡思乱想间,忽听声长笑从山丘后传来,响似黄钟大吕,回荡山林。梁萧丢开石块,抬眼望去,不由吓跳。敢情从那山峦暗黑处走来个奇怪人影,又高又壮,这倒罢,最叫人吃惊是,来人竟然生两个脑袋,个脑袋又正又直,顶在脖子上,个脑袋却是歪歪斜斜,搁在肩上。
那怪物长笑不绝,拄着根木棒,大步流星,来得快极。梁萧瞧得浑身僵直,忽地阵寒风吹来,顿时打个寒噤,跳而起,握紧宝剑,瞪视那怪物,身子却止不住地发起抖来。
却见那怪走到东面暗影处停下,那里月光不至,漆黑团,看不清他面目。只听他又笑声,摇摇头,隐约见其头脑光亮,并无毛发。梁萧只觉得汗毛倒竖,双腿阵阵发软,时也不知该奋力搏,还是夺路而逃。
正当此时,却听秦伯符轻咳数声,低声道:“大师佛驾远来,晚辈失之迎接,还望宽宥。”梁萧转头看,秦伯符已然出定,嘴里说得客气,双细眼却盯着那怪,目光凌厉。梁萧心中大奇:“病老头就不害怕吗?他说等人,怎地等来这个两头怪?”却听那两头怪笑道:“好说,好说,你也不必假装客气。”秦伯符道:“好,话不多说,前辈请坐。”
刹那间,只瞧那怪二头齐点,肩上人头呼声掉在地上。这下诡异至极,梁萧惊叫声,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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