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萧这夜便没合眼,既怕晓霜告状,想偷偷溜;又怕这般走,被人耻笑。他辗转反侧,好容易挨到天亮,偷偷蹭到花清渊等人门前,侧耳倾听,内中还没动静,大约仍在睡觉。
他等会儿,才见几个侍女过来,菊香也在其中,梁萧忙道:“姐姐!”菊香笑道:“是你啊,躲在这里做什?”梁萧脸红,道:“那个小……咳……晓霜醒没有?”菊香嘻嘻笑道:“你恁地关心家小姐?”众侍女彼此捅着胳膊,笑成团。梁萧虽不懂弦外之音,也知在嘲笑自家,正要发狠,却听“咯吱”声,花清渊从门内出来,梁萧立时闭嘴,耷拉着脑袋,等着他来打骂。
花清渊瞧见是他,先是愣,继而笑道:“梁萧,你来看望霜儿?来得正好,她刚起床呢!”又抚着梁萧头,莞尔道,“你放心,她好多。”梁萧心想:“原来刚起床,还没来得及告状!”他被花清渊摸来摸去,大为不惯,缩头,也不顾什忌讳,绕过花清渊,钻进内室。但觉室内馨香扑鼻,尽是女儿家味道,浸得人骨子也软软。他拨开帘子,探头瞧,见花晓霜盘坐在雕花檀木床上,花慕容已给她梳完头,挽上双髻。
梁萧见状心虚,腿缩,正要退出,却被花晓霜看个正着,笑道:“萧哥哥!”梁萧听得大不自在,心想:“她该又哭又闹才对,叫这亲热作甚?”既被瞧见,他也只得讪讪踅进屋内。花慕容瞪他眼,嗔道:“女孩儿闺房你也乱闯,真不知礼数。”说着将梁萧胳膊抓住,强拖到身边,用牙梳整理他头乱发,边梳边叱道,“忒俊个孩儿家,成日弄得脏兮兮乱糟糟,不像话。”
梁萧被她挟着,与花晓霜几乎头碰着头,呼吸可闻。对视半晌,梁萧忽地下定决心,低声道:“你说好,才不怕!”花晓霜不解道:“说什?”梁萧怒道:“昨天事你不记得?哼,反正都想好,大不被你姑姑爹爹还有病老鬼揍顿,哼,才不怕!”
花慕容听得诧异,问道:“你不怕什?”梁萧吸口气,还未说话,花晓霜忽地伸出温软小手,捂住他嘴。梁萧瞪着她,心中纳闷,花晓霜笑道:“才不怪你。”梁萧被花慕容制得无法动弹,只能呜呜乱叫,却说不得话。花晓霜凑到他耳边道:“不说,你也不许说,这是咱们小孩子事哦,可别让大人知道啦!”她吐出热气弄得梁萧耳根痒痒,忍不住也咯咯笑起来。花晓霜放开手,两人你望着,望着你,忽地齐齐笑起来。
花慕容见他们两人笑得古怪,忍不住道:“你们笑什?”花晓霜眨眼道:“这是咱们事,不许你知道。”她握着梁萧手,冲他微笑颔首。梁萧点点头,忖道:“说得是,这是咱们小孩事,关大人屁事,要打要骂,也该由她来做,哼,关她爹爹姑姑什事。”想到这里,不由把晓霜当成同伙,平生亲近之意。
花慕容惊疑不定,放开梁萧,望望他俩,气恼道:“什咱们你们,你们两个小不点儿弄什鬼?”又死盯着梁萧道,“是你弄鬼吗?”她认定是梁萧耍把戏。梁萧却把头扭,撇嘴不答,与花晓霜对望眼,二人心有默契,又笑起来。花慕容莫名其妙,连连顿足。
梁萧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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