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萧听得这声,好似吞几十只蛤蟆,张嘴合不拢来,只瞪着缁衣女子发愣。缁衣女子看出他心中所想,微笑道:“不错,老身就是花无媸、天机宫主人。”梁萧奇道:“你……你是晓霜奶奶?”花无媸颔首道:“是呀。”
梁萧定定神,道:“你……你比你女儿还年轻!难道不会老?”花慕容只以为他趁机讽刺自己,好生气恼,但当着母亲,又不便发作。花无媸略略怔,失笑道:“世间哪有永驻青春。不过修炼玄功,小有所成,较寻常人年轻些罢。生老病死,乃是天道,所谓天道茫茫,无所遁逃哦!”她笑语中透出丝绵绵不尽落寞。梁萧定睛细看,果见她眼角处生出鱼尾细纹,只是十分微小,不易察觉。
花无媸瞧梁萧半晌,忽道:“萧千绝有两男女三大弟子。”这话甚为出奇,梁萧听得大愕,不知她为何说起这个,却听花无媸接道:“大弟子萧冷为契丹人,与萧千绝同族,当年在库里台以柄海若刀压服西域群雄,是蒙哥汗帐下第勇士。二弟子伯颜为蒙古八剌部人,精通兵法、骁勇绝伦,曾助忽必烈平定诸王,乃元廷重臣,统率千军万马;至于三弟子萧玉翎,据闻是蒙古皇族后裔。”
梁萧不知她为何突然说起此事,心中奇怪。却听花无媸又笑道:“当年用这”穿花蝶影手“与萧千绝拆百来招,对‘如意幻魔手’心法虽不甚明,招式却还记得。你‘如意幻魔手’火候虽浅,但招式变化却与萧千绝般无二。若非嫡传,绝难至此地步。有人说萧千绝武功以诡异见长,那是小觑他。据闻三大弟子中,萧冷得其诡异狠毒,伯颜得其刚猛锋利,萧玉翎独得其灵动飘逸。以今日所见,你手法飘逸灵动,当是得萧玉翎真传吧!”
梁萧小脸发白,咬咬嘴唇道:“你什都知道?”花无媸笑道:“不错,什都知道。”梁萧大声道:“你也要像那些老头子样赶走,是不是?”花无媸笑道:“如此说,你到底承认?”梁萧虽然百个不愿承认萧千绝是师公,但既然被人统统看破,也是无可奈何,只得气呼呼撅嘴道:“承认就承认。”花无媸微微笑,说道:“其实并不是全都知道。”梁萧呆。却听花无媸道:“萧千绝三大弟子名头响亮,天下谁人不知,也确实与萧千绝交过手,但三大弟子各得其长,却是编造出来。如萧玉翎得其灵动飘逸,便是看着你功夫胡诌罢!”她眼角含笑,娓娓道来,梁萧不由失声叫道:“你……你骗人。”
花无媸笑道:“是呀,只怪你太笨,才被骗。”又道,“你要学太乙分光剑?”梁萧脱口便道:“对。”花无媸笑道:“本也可以教你。”梁萧大喜道:“好啊,多谢。”花无媸微微摇摇头,叹口气道:“只不过……”梁萧心沉,急道:“怎?”花无媸淡淡道:“只不过你太傻太笨,就算穷生之力,也练不成!”梁萧雷震惊,叫道:“你……你说谁……谁太傻太笨,…………”他从小惹是生非,什骂名都挨过,唯独没人说他“太傻太笨”,只说他聪明过头。花无媸这句,当真把他说得懵。花清渊见状正要出声,却见花无媸将手挥,只得颓然闭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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