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“,听其名目,便知当是收藏历代医典,不过昔日神农尝百草,医农相通,是以农林渔牧典籍也在其中;西北是‘九州园’,藏有山河地理图、诸方鸟兽考,东北则是‘灵台’,收集天下机关图纸和各式模型,但你白天千万别去,那里由明先生守着,他凶得紧。”
梁萧深有同感,不忿道:“姐姐说得对,那个明老头不是好人,上次还摔跤。哼,早晚要报仇。”侍女笑道:“原来你吃过苦头,呵,这里说说倒好,别让别人听到!”梁萧哼声,道:“听到就听到,才不怕。”侍女撇嘴道:“懒得管你,你吃亏不要叫苦。”梁萧笑道:“嗯,姐姐叫什名儿,日后来寻你玩儿。”侍女笑道:“那敢情好,住在西边众香坊,你说梅影,大家都认得。”说完咯咯笑,径自去。
梁萧进阁中,只闻书香扑鼻,满眼重重叠叠,皆是新书旧籍,有两个婆子正在阁内拂拭灰尘,有人进来,也不抬头。梁萧东瞧西望,从书架上随手抽本。那书看似古旧,颜色泛黄,封页破败,上书《易象别解》四字。翻看良久,其中文字梁萧全不认识,便又抽本较新图书,梁萧不认得书面上“潜虚”二字,却认得落款“司马光”三个字,心道:“这司马光是什人?”皱眉翻,当真头大如斗,匆忙放下,再抽本,却是《垛积拾遗》,不知是何人所写,梁萧只觉书中符号与石壁上颇有几分类似,但琢磨半个时辰,仍然全无头绪。接着又拉本《洞渊九算》出来,符号虽然眼熟,但翻来覆去,却看不出什名堂。
梁萧东逛西转,直到红日西斜,虽翻二十多本书,却没本看得明白。他心头大怒,恨不得放把火烧这屋子怪书。梁萧悻悻返回住处,生宿闷气,次日又去翻阅,这次运气更坏,所看之书更为艰深,别说内容,便是文字也认不得个。
如此过十余日,梁萧两眼充血,人也瘦圈儿,几欲放弃,但想到仇恨,又拼命死看。他哪知这些典籍均是古今易学宗师、算学大家生心血所积,以这些大数家造诣,传世学问莫不至深至繁、独步时,基础东西反而不会详谈,就仿佛座座悬在半空中大山,梁萧站在下面,只能看到顶儿尖儿,却不知如何上去。
转眼又过数日,梁萧终于摸出些门道,他专拣最破最旧书出来,直觉这些书应该比新书易解。虽然不全如是,但他挑出古书中,确有不少是算学根基,只是这些书籍越是古老,文字也越是艰深古奥,多为古篆金文。梁萧自小不爱读书,虽勉强认得几个字,却又如何看得明白这些古文?可他素来自负,别人不教,他也耻于求人。硬看个多月,装脑子乱七八糟怪字怪图,但要他说出含义,却是个也说不上来。
这日,梁萧看半天书,心灰意冷,望着穹顶发呆,隐约听到有人叫唤。回头看,却是花晓霜。花晓霜见他双颊深陷,两眼无神,头发乱糟糟,不由得心中酸,握住他手,颤声道:“萧哥哥,你病?”伸手探他额头,但觉并不烫手,始才放下心来,说道,“好久都不见你,昨天听梅影姐姐说你在天元阁,人家专程来瞧,可叫好几声,你也不理!”梁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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