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早晚是死,做个饱死鬼也是好。”当即跳下床来,将木盘端回桌上,却见素三荤,鸡鱼俱全,还有罐鸡汤,炖得浓腻滚热。梁萧大快朵颐,将肚皮撑得胀饱,才将盘碗从小窗送出,正想和阿冰说几句话,却听她脚步声渐去渐远,四周又复寂静。
梁萧吃饱喝足,欲要行功,却又静不下心,瞧得四壁多有图书,便翻来解闷,却见多为算经,大都看过。再翻看阵,忽见不当眼处,竟有本《霜潭剑谱》。只因久无人看,蒙上厚厚灰尘。梁萧翻开瞧,只见扉页上题着首小令:“新月曲如眉,未有团圆意。红豆不堪看,满眼相思泪,终日劈桃穰,人在心儿里,两朵隔墙花,早晚成连理。”字迹妩媚,落款“凝紫”。诗旁有点点淡黄痕迹,恰似泪痕。
梁萧再翻后页,却见幅图画,乃是男女举剑对舞,画者笔力婉约有致,将二人相依相偎、眉眼传情之态描绘入微,叫人只是瞧着,也觉动情。梁萧见那女子眉眼间与韩凝紫颇有几分相似,不由忖道:“这莫不是韩凝紫独门绝学?且看看,或能想出破解之法,杀她个措手不及。”再翻数页,却是大大皱眉,“这些剑招舞得好看,打起架来却不济事,为何叫做‘霜潭剑法’,叫人费解。”再翻数十页,忽见那书中男子长剑横斜,刺向女子左胁,那女子剑势圈转,将男子长剑挑开。旁边批四个小字:“负心薄幸”。
这招甚为精妙,梁萧精神振,再向下翻,却见那女子长剑狠厉,刺入那男子心窝,鲜血四溅,页眉上用朱砂写个大大“杀”字,左侧也批四个小字“撕心裂肺”。梁萧胸口也似被那剑刺中,闷闷作痛,拈指又翻,却见图中女子右跃而起,避过男子长剑,又剑刺入男子心口,旁有小字:“摧心断肠”。梁萧接连翻下去,但见那女子忽左忽右,上纵下跃,剑尖始终不离男子心口,招式依次名为:“钻心蚀骨”、“心肠寸绝”,“心灰意懒”、“心丧如死”,前后七剑,便杀图中男子七次之多。
如此剑剑穿心招术,为梁萧生平仅见,他左右无事,便拿起算筹,学那女子纵跃刺击。他内劲虽失,但悟性尚在,练个时辰,便大致学会,再练前面剑招,却觉柔情款款,缠绵不尽,与穿心七式决不相容,后者那份恨天怨地戾气,与他刻下心情十分相合,梁萧挥动算筹刺再刺,每刺剑,脑中便想象如此刺进萧千绝和云殊心窝,断送二人性命。
练半晌工夫,梁萧使得兴发,长啸纵身。谁想个收势不住,撞在墙壁之上,算筹咔嚓折断。梁萧虎口迸裂,鲜血长流,只觉锐痛直钻入脑,方才想起自己内力已失,剑法再强十倍,也是枉然,当下无心再练。
不阵,阿冰将饭菜送来。梁萧用罢饭菜,躺回床上,瞪着穹顶夜明珠出神。瞧半晌,忽地哑然失笑,心道:“韩凝紫着实胡闹。乡间小儿也知道,牛郎织女二星隔条银河,怎能挨在起……”他坐起身来,屈指推演半晌,发觉虽然牛郎织女二星方位有误,其他星辰却无错误,算起来当为已未年仲夏七夕星图。
涉算学,梁萧精神又振,他览遍古今历法,诸天斗数烂熟于胸,心忖道:“自古历法无过于祖冲之《大明历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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