劈手揪住“他”,也不顾那士兵挣扎,拖到边角落,压着嗓子道:“阿雪,你弄什鬼?”
阿雪眼睛红,道:“阿雪要跟哥哥去。”梁萧怒道:“又不是炒菜做饭,把甲胄脱,回家去。”说罢转身便走,谁料阿雪忽地蹲在地上,嘤嘤啜泣起来,梁萧心道:“不论你怎哭,也不心软。”忽听阿雪道:“哥哥说话不算数。”梁萧愣,忍不住回头道:“怎不算数?”阿雪呜咽道:“哥哥说,只想阿雪开开心心过日子。”梁萧心道:“这是那天土土哈求婚时说话。”便道:“是说过,又怎着?”阿雪哭道:“但哥哥走,阿雪就不开心,阿雪难过得要死,阿雪想跟哥哥起。呜呜,阿雪……阿雪不要留在这里……阿雪要跟着哥哥……”
梁萧被她这番话说得僵住,心中又是恼怒又是酸楚,无奈蹲下来,好言说道:“阿雪,这是去打仗啊!你个女孩儿家,怎能从军?”阿雪拭去泪,大眼瞪着梁萧,道:“不管,哥哥你说,只想阿雪开开心心过日子。阿雪就要跟哥哥从军,哥哥不答应,让不开心,就是说话不算数,哥哥说话不算数,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。”
梁萧目瞪口呆,心中个念头转来转去:“这死丫头笨头笨脑,怎地会琢磨出这番话来。糟糕,这下被她套死。”他怎知道,阿雪虽笨,但这三天工夫,无时无刻不在揣摩,如何不与梁萧分开。所谓愚者千虑,必有得,个人锲而不舍地琢磨事,总有开窍机会。梁萧以为她笨,却不料笨人有笨招,枉自己平日里千巧百灵,此时却除两眼圆瞪,说不出个字来。而阿雪早已铁心,目不交睫,跟他对视。
二人就这对望半晌,远处传来号角之声,那是大军集合号令。梁萧顿足,拉起阿雪,咬牙道:“若你是个男,老子巴掌打烂你屁股。”阿雪看他神情,知道计谋得逞,顿时眉开眼笑。梁萧瞪她眼,拉她快步转回。众人见他二人去而复返,皆是诧异。
李庭儿蓦然认出阿雪,失声叫道:“哎哟,这不是……”话未说完,便挨梁萧脚。梁萧怒道:“都给老子闭嘴,谁敢再说话,军法处置。”他心里有气,趁机发泄在他人身上。其他五人都已认出阿雪,但看梁萧脸怒容,情知必有隐衷,不敢触他霉头。其他三个兵士却心中奇怪:明明是十人队,怎多出个,还长得女里女气,能打仗?但见这十夫长满身杀气,也都不敢吱声。
号角三响,爆竹响起,驱祟辟邪。两千兵马裹着应征民夫,向东开发。道路两旁挤满送别人,父母哭儿子,妻子哭丈夫,儿女哭爹爹,牵衣拽马,遮道而哭,号泣声响成片,众征卒无不动容,孱弱者纷纷坠下泪来。
大军越走越远,哭声已不可闻,可仍在众人耳边盘旋,梁萧回头望去,但见丘山重重,再无个亲人,不由心生惆怅,想起少时学首诗,叹道:“车辚辚,马萧萧,行人弓箭各在腰。耶娘妻子走相送,尘埃不见咸阳桥,牵衣顿足拦道哭,哭声直上干云霄。”
囊古歹听得,皱眉道:“梁萧,这诗可不吉利。”梁萧微微苦笑,不再念下去,赵三狗却奇道:“怎不吉利?”囊古歹有意显摆学问,笑道:“这是汉人诗圣杜甫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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