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人群中灰影闪,抢到梁萧身前,出手如风,拍在梁萧肩上。梁萧双臂剧震,把持不住,只得放开那女子,陡然眼透凶光,叫道:“你是谁?”那人笑道:“女娃儿也欺负?老子打你耳刮子!”他说打便打,左右开弓,打梁萧两记耳光。
梁萧心智虽失,武功尚余七成,哪知那人手来,竟然躲闪不开,脸上便似开个酱油铺,转两个整圆,“哇”声,呕出口紫黑血痰。不待他站稳,那人纵身再上,掌打在他胸颈之间,将他打个筋斗,掌力牵动“中府”、“云门”二穴。梁萧摔在地上,喉间“咯咯”连声,又吐出大口血痰,胸间郁结之气陡地舒张,但脑里仍觉迷糊,方要翻身站起,那人已然抢到,拳轰在他口鼻之间。这处乃“人中”所在,又称水沟,是沟通手阳明大肠经和督脉大穴。
梁萧只觉阵剧痛自“人中”而起,如蛛网般在脸上蔓延开来,脑子倏忽清,目光扫处,暗自惊诧:“这是哪里?”他不及细思,那人已手如鸟爪,拿向他心口。梁萧躲闪不及,顿被抓住“中极穴”,浑身软麻。
那人笑道:“认不认
小雨淅淅沥沥,如串串断线珠子,渐落渐小。东方吐出蔚然霞光,山峦如洗,清新妩媚。三两农夫吃过早饭,牵牛出来,彼此说些笑话。来到田边,却见前方走来人,披头散发,浑身裹满泥浆,褐乎乎片,还沾着几片草叶儿,乱发间对眸子呆滞无神,定定望着众人。
名干瘦农夫吐口痰,骂道:“又来个臭要饭。”旁边个矮壮村汉接口道:“北边人成群过来,真是造孽。”身旁高个子恨声道:“昨天地保又来说,鞑子还要征粮。他妈,老子就指望撑死这群狗娘养!”
众人七嘴八舌正说话,忽见邋遢汉子向前扑,抱住那头枯牛脖子,号陶大哭道:“不要死,不要死!”那枯牛受惊,伸角顶,不料那人足下浑似生根,纹丝不动,瞳目喝道:“好啊,你来,你打不倒,不怕你!”
三个农夫见此情形,大觉惊惧,矮壮汉子叫道:“哎呀,是个疯子!”
那头牛被疯汉箍住脖子,哞哞大叫,伸角挣扎,口中吐出白沫。那人足下陷入泥中尺许,始终不挪步,只是叫道:“你打不倒!不怕你……”
三个农夫见状,齐来扳他手臂。他们未及奔近,那人突发声大喝,双臂使力,将那头牛拧翻在地,拍手大笑。
此时村中农夫纷纷出来,见此情形,大呼小叫,举起锄头围打。那人手臂乱扫,众人虎口流血、锄头乱飞,纷纷惊骇逃开。那人舞手叫道:“不要跑!”赶上众人,左挥,右拨,众村汉尽成滚地葫芦。
那人叉着腰,哈哈哈纵声长笑,忽见几个村妇闻声赶来,两眼瞪,厉喝道:“你们都来,也不怕!”
身子晃,便到人前。几个村妇见他恶形恶状,动若鬼魅,顿时失声惊叫。那人听到女子尖叫,身形震,转身抱住个年轻村妇,悲声叫道:“阿雪,阿雪……”
这疯汉正是梁萧。他此时心智失常,所闻所见无不异于常人。那村女被他当作阿雪,死死搂住,惊得浑身冰冷,几乎昏过去,好容易缓过气来,听他哭得凄惨无比,惊惧之余,又生感动,撇嘴,也哭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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