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初时,他尚须设想好诸般变化,才敢动手,到后来渐能随机应变,临阵创变新招。怪老头偶尔虽也能模仿招两招,但苦于梁萧变招奇巧,两三招之后,便难为继,此老生平执著胜负,恨不能天下人人武功超凡人圣,好当对手,眼看梁萧每出现次,武功便似有所精进,心中端欢喜不尽,时间长,对梁萧隐身石阵之事也不再计较,几次将他制住,也舍不得留在身边,重又将他放回阵中,眼巴巴盼望这年轻人再次出现时,又能厉害几分。梁萧若无进步,他反而百般不喜,大声喝骂,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。
三月时光晃眼即过,梁萧沉浸于武学,日夜拼斗,每至筋疲力尽,艰辛之处虽说生平未有,却也略可借此排解心中苦闷。偶尔,他出阵采买衣食,隐约得知,这些日子,阿术攻破扬州、泰州,宋将李庭芝以身殉国,宋军精锐至此覆没殆尽,但元廷西北军事也日益吃紧,蒙古诸王与忽必烈打得翻天覆地,元朝大军纷纷北还,宋军残部趁此机会,在各地重振声威,图谋复国,可说天下纷扰,五日无之。梁萧听在耳里,厌倦至极,只想与这来历不明怪老头如此切磋武学,却残生。
这日,两人拆到百招上下,梁萧到底输招,当日已斗三场,他精疲力竭,不及躲入石阵,便头躺倒,呼呼喘气。怪老头与他相交日久,彼此亲近许多,见状也不为难,自去边呼喝挥拳,打熬功力。
梁萧喘息半晌,始才回过气来,不想心神懈,脑海中竟又掠过以前经历那些惨烈战事。他不由得浑身发抖,闭上双目,竭力按捺心神,好容易将那些金戈铁马从心头抛开,不料脑海又露出那张白嫩圆脸,双大大眼睛,正脉脉望着自己,满是凄然不舍之意。
刹那间,他只觉万念俱灰,转眼望去,怪老头手舞足蹈,神采飞扬,半点忧虑也无,不由得深深羡慕起来:“若也能如他般,将所有往事忘个干净,该有多好。”虽如此想,却自知要忘掉这些事有如登天,当下又叹口气,寻思道:“这些天只顾和老头切磋武学,倒忘他健忘之疾。与他相识场,总不能袖手旁观,让他老大年纪妻离子别,流落江湖。”
他主意已定,便叫过怪老头,连哄带骗,将他骗到处医家,请大夫诊断。那郎中见二人衣衫槛褛,心中先有八九分不喜,生恐两人白医,迟疑再三,把住怪老头脉搏,沉吟阵,方道:“气血充盈,百脉俱和,并无任何病兆!”梁萧皱眉道:“您瞧仔细,他或许患健忘症”那大夫早巳不耐,瞪眼道:“健忘也算症?人老健忘,在所难免。想当年老夫读书,过目不忘,现今看书,百个字记不得两三个,若这病也能治,还想请人治呢!”
梁萧心知此人以貌取人,甚是震怒,但他历经劫难,再非往日烈火之性,终究没有发作,只冷笑声,转身出门,与怪老头又访几处名医,均是般口吻,好些来个不睬不理,凉薄甚至冷嘲热讽。
怪老头大不耐烦,梁萧也憋肚子火气,寻思道:“看来这病非是寻常大夫能医!记得当年在天机宫时,晓霜曾说,恶华佗吴常青住在崂山。吴大先生脾气虽坏,但号称华佗,医术该是好,俗语道‘死马当作活马医,拼着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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