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常青冷眼旁观,忽地怒哼道:“又哭又笑,什玩意儿?”瞪梁萧眼,道:“臭小子,你没死?很好!省得小丫头闷闷不乐,哭……”晓霜大窘,叫道:“师父……”
吴常青哼声,将“哭哭啼啼”四个字收回去,又道:“你来这里做什?”梁萧指着那蹲在远处,拿树枝逗弄蚂蚁怪老头道:“带他来看病。”吴常青皱眉道:“是个疯子?”梁萧道:“也说不明白!”
他望着晓霜笑道
子招呼病患坐下,把脉问诊,或用针灸,或用推拿,或开药方,若有不明之处便向吴常青询问。到得辛酉时分,众人陆续欢喜离开,梁萧见人群散尽,才与怪老头上前。
白衣女子又服下颗药丸。她面皮极薄,自始至终都垂着头,不敢正眼瞧人。梁萧走到桌边,呆望着她。此时他身量长足,兼之满面风尘,吴常青时没能认出,见他站着不动,甚不耐烦,哼道:“有病就看,没病就滚!”那白衣女子忙道:“你请坐!”梁萧依言坐下,白衣女子搭搭他脉,沉吟阵,奇道:“这位先生,你没病啊!”
梁萧道:“有病,你再仔细看!”白衣女子摇头道:“看不出,嗯,你平日有什不适?”梁萧凝视着她,忽地眼鼻酸,缓缓道:“平日总想着个女孩儿,听人说,这病名叫相思病!”
白衣女子窒,匆匆缩手,摇头叹道:“这个病……可不会治!”梁萧叹道:“那女孩儿人很好,身子却不大好,也不知这两三年,她那痼疾是否好些?”白衣女子身子颤,浓浓血色自耳边升起,雪白脖子也浸红。
却听梁萧又道:“那日被迫离开,她哭得那厉害,也不知会不会伤身?也不知,她还犯冷,头晕;更不知,她还吃不吃那名叫金风玉露丸小丸子……”
白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,只看她面容瘦削,肤色白得近乎透明,内里泛着淡淡青气,眉如笼烟,眼窝微陷,愈显得双眼极大。她目光却凝注在梁萧面上,泪水若断线珠子落下,蓦地颤声道:“萧哥哥,你……你……,,
梁萧眼眸也是微润,想伸袖给她拭泪,又嫌衣袖太脏,只得用手给她抹去眼泪,却觉人手嶙峋,忍不住道:“晓霜,你愈发瘦啦!”花晓霜神色似哭似笑,忽地身子晃,昏过去。梁萧慌忙绕过木桌,将她楼住。
吴常青茶兴正浓,没留意二人动静,忽见花晓霜昏倒,急忙飞步抢来,眼看梁萧挡到前面,想也不想,伸手便抓。梁萧肩头沉,卸开他爪势,急道:“吴先生,是梁萧!”
吴常青愣,忽地认出他来,脱口惊道:“你没死?”梁萧诧道:“当然没死!”吴常青不及多说,摆摆手,接过花晓霜给她服下药丸,又以金针刺入‘人中’、“维会”等穴。过得半晌,花晓霜胸口渐有起伏,双眼才睁,便脱口叫道:“萧哥哥!”梁萧闻声上前,花晓霜紧紧握住他手,颤声道:“……不是在做梦?”言毕眼泪又落下来。
梁萧道:“当然不是,不信你拧手,看痛也不痛?”晓霜依言拧下手,方才吁口气道:“真不是做梦呢!”梁萧不禁哑然失笑,花晓霜也觉羞惭,面红过耳,轻笑起来。她笑容极美,如此绽颜笑,满林杏花也似失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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