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中年人疾奔而出,横身阻拦,口中叫道:“爹!”释天风纵身斜出,自他身边晃过,足不沾尘,亡命飞奔。中年男子与老妪呼叫不已,并肩追赶,转眼间,三道人影去若闪电,消失在蒙蒙暮色之中。
异变忽生,梁萧只觉莫名其妙。那中年瘦汉他倒认得,乃是当日土地庙前斗过场释海雨,只不知他为何来到这里,又为何追赶怪老头。
他看见吴常青走来,奇道:“吴先生,怎回事?”吴常青哼声,道:“人家老婆追老公,你管那多。”他转头看到地上满地落花,又觉生气,怒道,“这多树都被你打坏,怎赔?”
梁萧愣,道:“什大不,重新种过便是。”花晓霜忽地低声道:“帮你种。”吴常青瞥她眼,冷哼道:“女
滚将出去。他生平第遭被人当球踢,直气得哇哇怒叫。
怪老头有这个“人球”,心中大乐,飞身赶上,想要再踢两脚。梁萧见势不妙,如箭纵出,呼呼两掌,向他当头拍落。怪老头笑道:“来得好!”
他挥掌迎上,两人高起低伏,顷刻间斗六七十招。梁萧抵敌不住,且战且退,退入杏林之中,借着树木百般闪避。怪老头紧迫不舍,掌力所至,碗口粗杏树根根摧断,劲风所及,落英缤纷,在地上积成张粉红毛毡。
吴常青挣起身子,被踢处隐隐作痛,本是恼羞成怒,但见二人斗数招,腔羞怒尽化作骇异:“释天风天纵奇才,不愧为武库之称。但梁萧年纪小小,怎也练出这等可惊可畏武功?”又见他二人只顾打斗,将大好杏林弄得片狼藉,不觉怒道:“两个王八羔子要打在林子外面打,怎尽糟蹋老子树林……”他横眉怒目,大声叫骂,但也只能动动口,动手却是万万不敢。花晓霜立在他身旁,眼看梁萧落下风,好生为他焦急。
忽听个恬静柔和声音远远传来:“想来就是这儿!”花晓霜回眸望去,却见远处走来二人,个是白发红颜、眉目清秀老抠,个却是身形瘦削,唇薄眼大中年男子。
二人走近,那老妪笑道:“吴大夫,总算是寻着你啦……”她声音顿,目光落到杏林之中,那中年男子也望过去,面露惊喜之色。
吴常青打量那老抠番,哈哈笑道:“道是谁,原来是‘海底捞月’释夫人到。哈哈,想必是这股乱七八糟释天风把你吹来吧!”他手抬,指向那正在打斗怪老头。
那老妪喜不自胜,欢然道: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敢情死老头竟跑到这儿来!”此时梁萧技穷,眼看释天风掌拍来,急道:“算你胜!”释天风虽然胡闹,但只须梁萧认输,便掌势凝,停在梁萧鼻尖处,笑道:“好,认输就好!”
那老妪走上前,扬声叫道:“老头子,看是谁?”释天风掉头望来,目中诧异,正想答话,脸色倏变,迅疾退出丈。老妪走上数步,急道:“不许走,跟回去!”释天风看她上前,也随之后退,始终与她相隔丈之距。
老妪大急,飞身纵上,释天风顿时发足狂奔,用正是“乘风蹈海”轻功。老妪惊怒交集,连声喝道:“老头子,回来……”也如法追赶,但武功虽同,功力却异,晃眼工夫,二人之间拉开三丈之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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