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巳时分,花晓霜给哑儿服下麻沸散,令其昏睡,继而涂抹药酒,割开咽喉,矫正声带,最后涂抹止血药物缝合。忙至酉时,梁萧留下善后,让花晓霜自去休息。情甚是关切,始终守在门外,见花晓霜含笑而出,情知大功告成,心中大石总算落地。
花晓霜拿出素笺,写两张方子,道:“道长放心,再开两剂活血生肌药物,内服外敷,不出三五天,哑儿姊姊便能开口说话。”情大喜,稽首道
梁萧点头而笑,拉着晓霜上前稽首笑道:“情道长怎到崂山来?”情面带微笑,打量他阵,方道:“你这孩子也长大呢,唉,听说这附近有位神医,特来拜会,可惜却不得门径,故而在此盘桓。”
梁萧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转身为花晓霜引介道,“这位是情道长。”又瞧哑儿眼,却见她撅着嘴,冷冷瞥着自己,仍是副爱理不理模样,便笑道:“这位是哑儿道长,你可小心些,否则挨她剑,别怪没有提醒!”花晓霜脸色微变,哑儿却面有恼色,瞪梁萧眼。
情莞尔道:“梁萧,这是你朋友?”梁萧笑笑,将晓霜引见与二人,情听她姓名,哦声,道:“你姓花?”梁萧不欲隐瞒,便道:“她是花无媸孙女。”情眼神微变,点点头,笑容却收敛。
四人边说话,到杏林之中。梁萧问起,方知情路过此处,听说活菩萨之事,便想瞧哑儿哑疾有治无治,不由笑道:“可巧,这位神医与再熟不过。”情讶道:“竟有此事,还烦你与贫道引介。”
梁萧笑而不语,情顿然有悟,目视花晓霜,含笑道:“难不成是这位女神医?”梁萧笑道:“正是。”
忽觉有人拉扯衣袖,回头瞧,却见花晓霜面涨通红,十分窘迫,便笑道:“情道长,日后别说什菩萨神医话,她脸嫩得紧,叫她晓霜便好。”情点点头,仍是不住对花晓霜打量。哑儿也目不转睛望着花晓霜,分外诧异。
四人到房中,花晓霜看过哑儿嗓子,又翻过《青杏卷》,想想,道:“哑儿道长嗓子有异常人,非剖开施术不可。”哑儿听说此等骇人之法,大惊失色。情也觉惊讶,看着梁萧,见他微微点头,略沉吟,叹道:“那全凭姑娘作主。”
花晓霜奇道:“道长答应得忒快,别说身体发肤,父母所赐,不容侵犯,而且这开喉之术风险不小,动辄有性命之优,多数人都不肯。”情莞尔道:“信得过梁萧,他待你这好,自也信得过你。”
花晓霜喜笑颜开,对情大生好感,说道:“是呀,也信得过萧哥哥。”又向梁萧道,“配麻沸散去,你手巧,做好桑皮纸线,呆会儿给哑儿姊姊缝创口。”梁萧应,花晓霜嫣然笑,转人药房,配药去。
情见她人内,向梁萧笑道:“敢情好,你这匹野马算是有辔头”梁萧摇头道:“道长别想岔,哪里配得上她?”情皱皱眉,欲言又止,哑儿却拉住梁萧,指手画脚。梁萧知她询问阿雪,不禁叹口气,惨然道:“她去世啦……”哑儿如遭雷殛,张口结舌,情也露出震惊之色。梁萧泪涌双目,但怕被二人瞧见,匆匆掉头道:“去准备纸线。”步履如风,径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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