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河万里,岂是堵得住?唉,当权者怎不明白这个道理?但想那忽必烈南北用兵,厮杀正烈,又哪里顾得上治水?”正自感叹,忽听呼声大起,举目望去,却见块庞然巨石,挣断绳索,沿着堤岸斜坡呼啸而下,两个监工未及惨叫,便被碾成堆肉饼,下方数十个送饭妇女眼睁睁看着石来,目瞪口呆,竟忘躲避。
梁萧不及转念,驰足狂奔,抢到巨石之前,双掌疾出,抵在石上,但那巨石约有千斤之重,居高临下,来势出奇猛烈,梁萧虽用上“立地生根”奇功,足下没入尺来深,仍是停之不住,只觉手臂剧痛,喉头倏甜,巨石稍滞碍,又往下落,转眼之间,便要将梁萧压在石下,花晓霜见状,骇极而呼。
只在此时,道人影疾掠而至,挥手推出,那巨石落势顿止,更向上方移数寸。梁萧压力骤消,侧目看去,来人竟是那个小和尚,二人不及说话,微点头,齐心协力,逆势上推,方将大石推回堤上,梁萧猛地坐倒,吐口瘀血,脸色苍白,大笑道:“好个力大和尚!”
小和尚圆眼大睁,关切道:“你……你受伤啦?”梁萧摇头道:“小伤桩,不碍事!”小和尚深信不疑,哦声,再不多问。此时晓霜赶过来,取过丹药给梁萧服下,松口气,向那小和尚道:“小师父,你怎在这里呢?唉,今日若不是你,可就糟!”小和尚面皮微红,瞅瞅梁萧。梁萧笑道:“你帮推石头,请你吃饭,好不好?”小和尚大喜,连连点头。
梁萧略事调息,与二人下高堤,进人市镇,觅客栈坐下。梁萧叫饭菜,又打斛酒,才喝口,便见小和尚两眼直勾勾盯着酒盅,大吞口水,不禁笑道:“你也要喝?”小和尚把头猛点,梁萧又叫壶,小和尚劈手抢过,口喝干,咂咂嘴,眼珠又落在梁萧酒杯上。梁萧自常州以来,借酒浇愁,日久成瘾,只是花晓霜有病在身,滴酒不沾,他路独酌,不免少许多趣味,见这和尚如此好酒,大生知己之感,哈哈大笑,又叫壶酒,笑道:“和尚,却不知你法号。”小和尚搂着酒壶,开心不已,咧嘴笑道:“师父叫俺花生!”
梁萧笑道:“敢情你也姓花,但这名字古怪,你师父叫老酒?”花晓霜失笑道:“萧哥哥你又损人,出家人可不屑用们这些俗家姓氏,不过,为什他师父要叫老酒?”梁萧道:“喝老酒,吃花生,岂不快哉?”晓霜听得不觉莞尔。
花生摸摸光头,憨笑道:“听你这说,俺师父法号中真有个酒字。”花晓霜奇道:“那可真巧。不过依看来,此花生非彼花生,不是下酒之物,该是佛门道理!”梁萧笑道:“竟有这种道理?说来听听。”
花晓霜微微笑,道:“达摩祖师自天竺西来,传法解惑,开启禅宗脉,他圆寂时说:‘吾本兹土,传法救迷情,花开五叶,结果自然成。’预示禅门光大,将来会分作五大宗门。达摩祖师去后,心灯传至二祖慧可,慧可大师留偈云:‘本来缘有地,因地种花生,本来无有种,花亦不能生。’再传至三祖僧璨,又说:‘花种虽因地,从地种花生,若无人下种,花地尽无生。’四祖道信承其衣钵,也留偈言道:‘花种有生性,因地花生生,大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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