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晓霜见二人出林,便道:“他们好多。”梁萧尚未开口,却见何嵩阳支撑起来,哑声道:“几位恩公相救之德,何某没齿不忘。”梁萧听他说话客气,心中怪讶,定神细瞧,才发觉他被毒蜂蜇脸,眼皮肿胀,不能视物。梁萧不由心念忽动,压低嗓子道:“好说,你们为何会被元人追杀?”他着意掩饰,何嵩阳更加无法分辨来人,只是叹道:“不隐恩公,区区姓何名嵩阳,以前江湖上小有名气,这位则是靳文靳公子。二人本是云殊云大侠部下,此次从崖山突围出来,四处召集救兵,怎料无所获,反被元人路追杀至此。”梁萧奇道:“宋军在崖山?”何嵩阳惨笑道:“也快到头啦!原本云大侠屡败鞑子水师。鞑子被逼无奈,专程自北边调兵增援。两军对阵,正是紧要关头,那些王八蛋官儿却来害他,有人跟鞑子私通,将城池献,有人则心怀嫉妒,怕云大侠成大功,专扯他膀子,甚至不让他入朝见驾。唉,云大侠孤掌难鸣,连吃几个败仗,退到崖山海上。”
梁萧沉吟道:“入朝见驾,大宋还有皇帝?”何嵩阳道:“自然有?如今也被困在崖山。”梁萧道:“是益王还是广王?”何嵩阳听得这问,不觉疑窦丛生:“此人怎知圣上早年封号?”忽地向后缩,挽住靳文之手,嘿笑道:“至于益王广王,便不知!”梁萧瞧破他心思,情知再也问不出真话,便道:“先出山再说!”扶起二人,同出山。到山前路口,说道:“此地向东直走,可上官道,但如今元人势大,出去有死无生。你们不妨寻个隐蔽处,躲上几日。”靳文双眼虽能视物,但不认得梁萧,便即谢过,扶着何嵩阳向西面处山坳走去。
望着二人走远,三人转身前往官道,尚未走近,便见前方搁着数具尸首,梁萧遽然惊,施展轻功赶至官道处,却见大路之上,也躺着几具宋元士卒尸体,钢刀断矛四处散落。却不见花生影子,梁萧心往下沉,急声叫道:“花生,花生……”叫到第二声,嗓子已然哑。正自焦急,忽听道旁树丛中悉嗦作响,钻出个圆乎乎光脑袋来,贼眼溜溜,不是花生是谁。梁萧见状,方松口气。花、柳儿女随后赶至,见此情形,也是诧异,花生见三人,喜道:“你们回来啦,俺还以为你们把俺忘!”说着牵着胭脂、快雪,背着行礼走出树丛。梁萧接过行礼,问道:“怎回事?”花生苦着脸道:“俺坐得好好,忽然来许多凶巴巴人,打着架路过来。俺害怕,就牵着马呀驴躲到树林里,就看他们砍呀杀,死好多人,流好多血,俺趴在林子里,大气也不敢出。”
梁萧心知必是元军追赶何嵩阳行,厮杀至此,叹口气,拍拍花生肩头,道:“亏你机警,躲得及时。”花晓霜也夸花生几句。花生心中得意,挠着光头,呵呵直笑,忽地想起事,转头对柳莺莺道:“你这马可真凶,几乎儿比你还凶呢。”柳莺莺秀眉挑,嗔道:“小贼秃,你敢骂?”花生道:“俺不是骂你,俺说得都是真话,方才拉它躲避,却被它踢在这里。”他指指臀部道,“还有个蹄子印呢,你不信,俺脱给你瞧。”说罢伸手便解裤带。柳莺莺玉颊涨红,怒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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