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吞八方之财,池比鸿沟,浩聚百泉之水。城南处队士兵森然罗列,正在搜查人城行商,梁萧迟疑间,正欲上前,忽听有人叫道:“王老弟,你如何在这里?”梁萧未及回头,便觉背后风起。梁萧反手,将来人手腕扣住,但觉来人并无武功,忙放手,掉头看去,却见那人黑须及胸,面容瘦削。不由讶然道:“郭大人?”晓霜、花生见他与人说话,也各各止步。
来人正是郭守敬,不待梁萧多言,便拽着他笑道:“王老弟,你缘分不浅,别多年,竟在这里遇上。”边说话,边拉住梁萧便向后转。梁萧听他称呼自己“王老弟”,心中纳闷,但见他面上含笑,眼神却是游移不定,情知必有文章。当下随他来到辆马车后面,笑道:“郭大人,别来无恙?”郭守敬低声道:“梁大人,你胆量忒也大!”额上早已密密层层渗出汗来,他四处张望阵,低声道:“梁大人,你可知道,城中守卫大都是你南征旧部,十有八个认得你,贸然闯人,岂不是自投罗网?”梁萧动容道:“既然如此,便不入城。”郭守敬握紧他手,笑道;“当日听说梁大人身故,郭某恨不能以身相代。却不料却是谣言。今日遇上,怎能这放你过去?”梁萧笑道:“郭大人你可把弄糊涂,难道要拿见官?”
郭守敬作色道:“你把郭某人当什人?你坐马车,送你人城,你便要走,也得去府里盘桓几天。”梁萧道:“梁某大罪之人,只怕连累大人。”郭守敬摆手道:“你以学论交,不比其他,梁大人若再推辞,那就是瞧不起。”
梁萧心中暖,便不推辞。郭守敬转身叫来马车,他原本携眷出游,便命妻妾合乘,腾出辆马车,梁萧抱赵呙与晓霜同坐。郭守敬又让家仆接下花生行礼,牵来头毛驴,与他代步。
果然马车经过城门,畅行无阻,花晓霜悄声道:“萧哥哥,你这位朋友,身份可不般。”梁萧将郭守敬来历说。花晓霜道:“原来是他!”梁萧怪道:“你认识他?”花晓霜道:“听奶奶说过,这位郭大人是紫金山脉刘秉忠弟子。刘秉忠精通水利星算之法,天地经纬之术。奶奶说过,论学问他本不差,只可惜,他辅佐蒙古皇帝,大节有亏,故而大家都瞧他不起。”
梁萧沉默半晌,道:“晓霜,郭大人也为蒙古人出力,你会不会瞧不起他?”花晓霜愣。梁萧又道:“郭大人治河修桥、修订历法,尽力为天下百姓做事。若能如此,在蒙在汉又有何分别?”花晓霜笑道:“这就叫‘不羞污君,不辞小官。进不隐贤,必以其道!”’梁萧道:“这话怎讲?”花晓霜道:“这是孟子赞赏柳下惠话,说他不以侍奉恶毒君主为耻辱,不以官职卑贱而推辞,做官必定竭尽全力,但绝不改变操守。”梁萧赞道:“这人不起,但不变操守,难免吃亏。”花晓霜道:“是啊,所以孟子又说他‘遗佚而不怨,厄穷而不悯’,遭到遗弃却不怨恨,身处困窘而不发愁。”梁萧默然颔首。
有顷抵达郭府,是夜郭守敬设宴相待。须臾饭饱,郭守敬安排厢房,供晓霜、花生歇息,自将梁萧延至书房,着童子烹茶,相叙别情。片时茶沸,郭守敬摒开仆童,说道:“梁大人,自你反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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