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倘使让你不要为你爹爹报仇,你答应不答应?”
梁萧不防她突出此语,不由得膛目结舌,片刻摇头道:“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。别事都能答应,独有此事不能。”萧玉翎神色黯,缓道:“好,既然如此说,要你与晓霜姑娘刀两断,你肯不肯答应?”花晓霜大吃惊,梁萧正色道:“妈,你定要与为难?”萧玉翎叹道:“失去丈夫,深知其中痛苦。晓霜若是失去你,也不免抱恨终身。长痛不如短痛,你既然要去送死,不如早早与她分开。”梁萧望向花晓霜,却见她眼角泪影闪动,只是摇头。梁萧时进退维谷,僵立当场。萧玉翎叹口气,抚着梁萧肩头,柔声道:“乖孩子,妈妈失去你爹爹,无论如何,也不想失去你!”
梁萧面色沉,冷然道:“妈,你就知道定会输?”萧玉翎怔怔,叹道:“萧儿,妈从小命苦,若非你师公,早巳死于非命。你师公对妈并不坏,唉,只是他为人太过固执,做许多错事,却总当自己对。萧儿,无论如何,请……请你瞧面上,不要与他动手。”梁萧腾地站起,高声道:“不必说。千辛万苦,练成这身武功,只为今日战。此仇不报,梁萧无颜苟活于天地之间。”狠起心肠,再也不瞧母亲眼,转身出庵,花晓霜跟上去,道:“萧哥哥,陪你去。”梁萧回头望她,却见她神色局促,双拳紧握,心念动,忽地抓住晓霜左臂,取出那具“神仙倒”来。花晓霜面红耳赤,急声道:“萧哥哥………………”梁萧叹道:“你心思再明白不过,既是堂堂战,暗器伤人,不算好汉。”便将“神仙倒”揣人怀里,望得山顶紫竹成荫,迈开大步,走上去。花晓霜呆呆,小跑着跟在后面。
到得紫竹林前,只见萧千绝负手立于修竹之间,身形傲岸,衣袂飞扬,便如只黑色大鹰,踞立山顶。瞧得梁萧来,点头道:“小子有种,当你不敢来呢!”
梁萧冷道:“你老怪物也有种,还当你夹屁而逃呢?”萧千绝眼中厉芒闪,冷笑道:“小子,你怎地不带剑来?”梁萧道:“不用归藏剑,照样胜你。”
萧千绝道:“老夫‘天物刃’摧金断玉,你不用兵刃,可别说老夫占你便宜。”随手挥,劲风如刀掠过,身周五根粗大紫竹喀嚓折断,断口光滑平整,似若利刃切就。
梁萧瞥眼,淡然道:“竹子是死,人是活!”萧千绝笑道:“好,便瞧你活是不活?”双袖振,竹林瑟瑟颤响,千百竹叶似如箭镞,向梁萧飕飕射来。梁萧使开“涡旋劲”,竹叶绕他身周匝,反射萧千绝。萧千绝正面迎着那道竹叶激流,步履沉滞,似若逆水上行,竹叶至他身周,便嗤嗤下堕,刺入泥中不见。
萧千绝大笑道:“胜个八思巴,就敢小觑天下高手吗?”蓦地食中二指并,点向梁萧心口,梁萧挥掌拍出。指掌相交,二人均是震,萧千绝右掌斜掠,手臂来回弯曲,甚是飘忽。梁萧瞧出厉害,不敢硬接,后退半尺,施展“碧海惊涛掌”,虚空抓拿,御劲相抵。
花晓霜从旁观看,见二人出手并不十分迅疾,略略放心。却不知二人掌指间劲力磅礴,超乎常人想象,四面紫竹均是抵敌不住,向外弯折。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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