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,不禁面有忧色。
凌水月莞尔道:“秦总管莫要担心,老身担保镜圆无恙。拙夫心智未失,出手自有分寸。镜圆又是晓霜亲弟弟,梁萧也决不会让他受损。”白不吃从旁听到,叫道:“那姓梁狗贼阴狠恶毒,哪有这好心……”忽见凌水月冷冷瞧来,她虽是白发萧然,这瞥之间,却是自具威仪,饶是白不吃粗横惯,也不觉心头跳,语塞难言。
秦伯符叹道:“释夫人大约还不太清楚梁萧为人。他性情偏执,总以己好恶断世情。当年他为人之怒倾城亡国,便是明证。唉,如今他定要晓霜亲至,才能放人,那又如何能够?若被他知道真相……”他忧心忡忡,摇摇头,道,“后果不堪设想!”凌水月也觉事情棘手,敛眉沉吟,筹莫展。
此时铁塔上二人迫近塔顶,飞檐渐狭,窄处不及旋踵。抑且雨水淋下,瓦上琉璃加倍溜滑。梁萧怀抱人,且为只手应敌,面对释天风这等高手,越发局促,唯有绕着塔身飞奔。释天风身法迅若鬼魅,时时探出猿臂,要从梁萧怀里夺人。梁萧本欲将人交给风怜,但被逼迫太紧,始终不得其便。
又转周,梁萧心念转,叫道:“给你。”伸手间,忽将花镜圆送出,释天风想也不想,便将孩子接过。不防梁萧转身,三拳两脚,将他逼得慌手慌脚,释天风哇哇怪叫道:“臭小子赖皮,分明是你人,干偏要塞给?”梁萧笑道:“释岛主适才不是抢着要?给你还要抱怨?这样吧,释岛主真要和不才分个高低,不妨将这个孩子交给那女徒儿,咱们以之为注,大打场。”
这提议大合释天风心意.忙道:“就这说定,谁反悔,谁就是乌龟。”说到“龟”字,扬手,将花镜圆丢进塔里。风怜仲手接住,但见花镜圆小脸白里透青,歪着小嘴,身子抖个不住,心知他这回起起落落受很大惊吓,再想到这是梁萧手造成,更生愧疚,叹口气,将他搂人怀里,柔声道:“别怕,现在没事啦?”花镜圆略呆滞,哇地哭出声来。
风怜从行李中取出汗巾,给花镜圆拭去雨水,又给他除去湿衣湿裤,将他裹在毡被里。花镜圆为花家脉单传,从小养尊处优,哪曾遭受今日这般惊吓,时噤若寒蝉,任由风怜摆布。只待裹好毡被,暖和些,才略略缓过精神,忆起方才风怜给自己换衣情形,顿觉股别样情愫充满全身,双颊阵阵发烫。他忍不住偷眼瞧去,只见风怜凝视窗外,面上挂满忧虑。花镜圆但觉四周湿冷漆黑,心生怯意,禁不住将身子挪挪,靠近风怜。风怜似有所觉,回眸道:“还冷?”花镜圆慌忙摇头,心头暖暖,身子便似融化般,轻飘飘浮在天上。
风怜叹道:“师父那样对你,真叫人过意不去。但他这样做,必有道理,你可别怪他。”花镜圆听这话,不知为何,胸中涌起股酸意,怒哼声,但又不好违拗风怜,只得道:“那刀疤脸忒也可恶,你可比他好上十倍不止,瞧你面上,就暂且不跟他计较。”风怜抚着他头,叹道:“真是孩子话。”花镜圆脸色变,大声道:“才不是孩子。”风怜笑道:“是啊,你是大孩子,不是小娃娃,但终归还是孩子。”花镜圆又气又急,适要争辩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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